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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生鴉睫顫顫,蒲扇幾次睜開眼睛,琥珀色眼瞳微懵,是被擾醒的不耐。提上冰蠶薄被,掩蓋些許曖曖。懷裡人哼了聲,似乎要推開他,陸硯生撫背安慰,低低耳語,她才安靜些。
陸硯生望向門口。
門口的暴躁小晁,忽然瑟縮,覺得有些冷。
顧歡醒來,覺得院子裡忽然清靜了不少,陪陸硯生吃過飯後,便去江州港口。左右顧雁也在那裡布施,也方便她看顧。甫一至江州港口,顧歡才明白,為何陸宅這般安靜。
晁烈被綁起來,吊掛在船頭上,腳尖似有若無沾著水面。一雙黃金瞳,也被日頭曬得懨懨,沒了神采。古銅膚色落了汗,折射光線,看得路過小女兒遮眼相笑。
「喲,嫂嫂。」
這吊兒郎當的聲音顧歡頭也沒回,徑直前去找顧雁。
「阿姐,你說讓我勸硯生,放了那異奴?姐姐怎麼不自己去?」顧雁眨眨眼睛,單純疑惑。
她自己去?這要是她自己犯錯,她被吊上一陣子,打個十來棍,再去認個錯,嚴重點或許要跪一跪,或者出賣色相,陸硯生總會放過她。
但是她又不知道晁烈犯了什麼錯,聽說居然要被陸硯生拿去餵魚?
她在陸硯生眼裡,就是一個暖床的工具,一個精緻又上好的玩物,聽話一點。若是她替晁烈求情,以她對陸硯生的了解,只會更觸著陸硯生的逆鱗,局面更糟。
「不過是個西域的奴,阿姐,近年來西域常常侵擾南梁,我中原男兒為其所殺,不知凡幾,無畏救不救。況且,硯生此舉是好,江州港口,時常有食人魚霍亂百姓,近來雖有驅趕,可不知效果如何,正好讓那奴試試。他運氣好,便無事,運氣不好,那也是命。」
顧雁放下手裡的東西,握住顧歡的手,清麗的小臉一本正經,「阿姐,你就是太善良。」
顧歡定定地看著她。
很難想像,原書里,顧雁收留無家可歸的晁烈,幾乎一見鍾情,相識不過三日便互訴終生,酮體依儂。而現在,她在自己面前,漫不經心地勸說:他運氣不好,是命。
老人常說,一見鍾情,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顧雁還是那個顧雁,晁烈也還是那個晁烈,不過遇見的時間地點不同,便就錯過了相愛的瞬間。
「我若非要」救呢。
左右,晁烈是她救下的人,不能就此不管。
「阿姐!」顧雁跺腳,似乎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犟,這麼傻,她怎麼就不怕硯生生氣呢。
算了,顧雁思慮再三,道:「金吾,你去將那個人放下來,送入我府上」
「不行!」陸硯生和顧歡幾乎異口同聲,兩人相視後,各自嘲笑一聲。
陸曇生就想不通,明明顧歡就是饞人身子,色心不改,雁雁看不出來嗎?前些日子他捂著被顧歡打青的眼,去雁雁面前告狀,雁雁居然說:你少去招惹阿姐。
雁雁什麼時候瞎的。
顧歡揉揉顧雁的頭,「女孩子在外,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要和除了爹爹之外的男人太接近,阿姐是為你好。」
顧雁眨眨眼睛,蹭蹭顧歡的掌心,自覺遠離陸曇生兩步開外。
陸曇生指節咯嘣響。
顧歡請了晁烈吃了個西瓜,等他體力恢復過來,便帶他繞著大街,走入一件僻靜處,這是皇宮設置在江州分部的淨房,招攬太監所用。晁烈茫然瞧著一個個男人面色痛苦,從顧歡挑的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咬著白綢,汗水直流,同他記憶中女子生孩子差不多。
「沒錯,這就是生孩子!我們這裡,都是男人生孩子!」顧歡神色凝重。
晁烈認真點頭。
顧歡內心爆笑,表面穩如老狗。前幾天看他腦子後面有傷,果然,他好像是在她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