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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至十六歲生辰宴, 她出身侯門, 一進宮便是貴人身份,生辰自然也受重視,皇帝親賜了二十幾樣稀世珍寶, 又命內務府為她大肆籌備生辰宴。
皇帝竟然記得她生辰?對於她這種常年遭受嫡母虐待剋扣的庶女來說, 簡直是天大的恩典。於心然對這位比自己長了十歲的君王幾乎到了感激涕零的地步。進宮前父親還叮囑她說皇帝此人明面上溫和,實際喜怒無常、陰鷙狠厲, 叫她千萬察言觀色小心伺候, 相處這幾月她覺得父親真多慮了, 皇帝不論面上還是心裡都是個仁慈溫和的君王。
這種印象, 在於心然十六歲生辰宴當夜侍過寢後, 被她完全推翻。褪下龍袍,他在榻間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白日裡溫和的模樣徹底顛覆,皇帝看她的眼神猶如夜間捕獵的猛獸。初次算正常, 他還曾停下哄她,待她緩過來了才循序漸進。
而後便不太正常了於心然也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反正她好幾次承受不住,最後以哭著求饒收場。
大概是最受寵的謝嬪被皇后責罰脫不開身的原因,生辰宴過後,皇帝越來越頻繁地招幸她,甚至白日裡也會命人叫她去御書房侍膳或者在御案邊念史書給他聽,其中有許多生僻字她不懂,又不得不事先辨識後第二日才能讀得通順。
白天夜裡皆不得空,進宮前幾個月那樣悠閒的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
初夏將至,皇后和謝嬪之間呈水火不容之勢,也惹得皇帝心煩,得空之後遂去了郊外行宮狩獵小住,並命於心然等新進宮的嬪妃隨駕前往。
夜裡皇帝狩獵歸來後兀自進了於心然的寢殿。
她正同其他幾位的美人、答應飲酒談天,說的正是最近宮裡皇后和謝嬪之間的較勁。
等皇帝人已經進了殿門她們才發覺,立即驚得跪倒一片問皇帝安。於心然以為皇帝心情不佳,狩獵結束之後今夜斷不會招人侍寢,哪裡想得到他直接來了她這兒。
皇帝命眾人平身之後又兀自去了浴房。
「我們、我們先告退了。」
「妹妹你好生伺候皇上。」
其他幾位雖然是與於心然一同進宮,但是家世地位遠不如她,知道趁虛而入獲得聖寵是一步險棋,皇后收拾完清嬪回過神來,定會找她們麻煩,皇帝又對皇后極其寬容,定不會站在她們這邊。身在宮中明哲保身,她們也不會提醒於心然。
大家一鬨而散,只留下心情抑鬱的於心然,皇帝頻繁招幸真真令她苦不堪言,甚至她看到大太監來芙蓉軒尋她,她都害怕想躲。
瞥見案上儲美人帶來的酒,她執起酒壺飲了足足三杯,又獨自坐了一會兒想去浴房伺候皇帝沐浴,站起之後忽然一陣暈眩,這酒後勁十足。
等皇帝從浴房出來,見她依舊坐在那處發愣,便催促了聲,「去沐浴吧,朕等著你。」
一聽這話,於心然微醺著站起迴轉過身,跌跌撞撞往浴房走去,面前的一切晃晃悠悠地,根本站不穩。
幸而路過一個柱子,停下抱住歇了歇,只是這柱子怎麼這麼暖?
皇帝掃了眼案上凌亂晚膳和酒瓶,當下也猜是怎麼回事。溫【阮】的人毫無規矩地靠在他身上,他竟無一絲厭惡感。伸手擁著她來到木塌邊。
於心然並不清醒,面對面坐在皇帝懷裡,額頭抵在他堅實胸膛上,輕輕呢喃了聲,皇帝聽不真切到底她到底說了什麼,「醉了?飲了多少酒?」
於心然不言語,小貓似地嗚咽了聲。任何妃嬪在皇帝面前這般怠慢無禮,是要發回去重學規矩的,尤其她還姓於,皇帝不喜於家,甚至是厭惡,他也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
堂堂永安侯淪為趨炎附勢之輩,野心卻還不小,竟然敢送女兒進宮。不止如此,懷裡的女子既無才學也並不聰明,年紀還很小,連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