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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滑動屏幕指給趙之華看,眼裡帶了一些羨慕的神色,「真好。女孩子還是多讀點書好……」
趙之華聞言愣了愣,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她之前跟李潤月簽合同的時候調查過她的背景,知道她是高中一畢業就出來討生活的,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念大學。
之前是不關心,現在則是怕戳中她的傷心事,不大敢提起。
但李潤月看起來倒好像不怎麼介意,她一邊擦碗一邊很隨意地輕聲說:
「我腦子笨,學習不好……念不進去書,到頭來只考了個三本,一年要七八萬學費,我想這還不如不去,就直接去打工了。」
「我們那年縣裡的狀元考的是東北師範,我也覺得那個學校好,國家政策也好,定向師範生不收錢,還包就業,出來就是老師。我覺得當老師可真好……一輩子的鐵飯碗,但它分太高了,我考不上。也想過去當兵,苦是苦了點,每個月還有津貼,但又政審通不過。」
像是怕趙之華誤會,她又趕緊解釋:
「這個……這個政審通不過是因為……」
「沒關係,可以不說的。我不在意。」
趙之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知道她的情況:李潤月的爸爸常年家暴,她媽媽不堪忍受,拿把剪刀捅了他,自己也被判了十幾年,只剩下潤月跟她奶奶從小相依為命。
李潤月睫毛顫了顫,輕輕地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那你後來是怎麼到梅市的呢?是高中一畢業就過去的嗎?」
趙之華拿毛巾擦了擦手,溫聲問。
「也不是。」
李潤月想了想,慢慢地說:
「剛開始是在超市當收銀員,一個月一千來塊錢,又去飯館端盤子,有人介紹我去當迎賓小姐,穿著大紅旗袍站在門口給客人鞠躬,開叉開到大腿根……後來我奶奶查出來病,醫保報不了多少錢,透析光一天就要一千多,家裡能賣的都賣了,我就又到酒吧里去跳舞。聽說南方掙錢多,醫生也好,這才去的南方。」
「剛開始我不會跳,但只要穿得夠少、笑得夠甜,來錢就多。」
李潤月抬起臉來,朝趙之華很輕地笑了一下,「姐姐,你可能會覺得我不自愛,但是我也只是沒辦法……我太需要錢了。租房,吃飯,奶奶的藥和針,到處都要用錢。梅市的物價又貴。」
「這種事情都是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先是叫你端茶送水,再然後或許你會願意陪陪酒;陪酒之後可能你又想,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被摸兩下也沒關係;等習慣了被摸兩下之後,或許你會覺得陪一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等你回過神來,早就已經脫不了身了。」
她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指輕聲說。
「潤月……」
檔案上輕飄飄的幾個字背後其實藏的是無數輾轉悲苦,趙之華怔忪起來,喃喃地叫了她一聲。
「但其實我覺得我還是運氣挺好的,姐姐。」
李潤月擦了擦眼淚,微笑著看趙之華。她含著淚輕輕地拉了拉女人的衣襟,「你看,我遇到的人是你,不是別人,我已經知足了,真的。我不貪心。」
她不貪心的,她不敢奢求姐姐會喜歡她,就讓她陪著她走一段路,照顧照顧她,她也就覺得心滿意足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她認命。
趙之華深深地看著她,低聲說:「你有沒有想過,世上還有別的鐵飯碗?」
李潤月回過神來,呆呆地「誒」了一聲,迷茫地應:「公務員嗎?那個我也考不上的……」
「不是。」
趙之華被她可愛的反應逗笑了,她眉目柔軟下來,彎下一點腰跟她對視:
「我是說,你有沒有考慮過當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