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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最近風頭很盛…」
他抬手慢文斯理地提起水壺,滾燙的熱水順著壺嘴傾瀉而下,澆濕微卷的茶葉,霎時間,氤氳茶香的霧氣瀰漫在二人面前。
林辭琛嘴角依舊掛著淺淡的笑意,認真地注視著沈父的動作,他早就料到再進沈家大門就該會是這樣的場景。
霧氣帶著灼人的燙意輕撲過來,他不自覺輕眨幾下睫羽,鴉羽般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顫動。
這細微的動作被沈雲鹿準確地捕捉到,伸手提起壺柄,就將持續翻滾的開水壺轉了九十度,壺嘴不偏不倚從正對林辭琛轉到一邊,她語氣帶上責怪,
「壺嘴怎麼能對人呢?!爸,這可是你當年教我的,怎麼今天自己忘了?」
沈知秋沒搭理她,端起茶碗將碗中茶水倒入青瓷杯,淺褐色的茶水映出了杯底精雕的荷葉,懸浮細微的茶絲,附著漣漪緩緩上下盪開。
修長乾淨的指骨微曲,碰著杯壁,將那杯茶水推至林辭琛面前,吐出兩個字,
「嘗嘗。」
林辭琛眉眼淺笑,伸手就要端茶而喝,但眼前卻閃過一個人影,搶先將那杯滿滿當當的茶水倒進茶案里。
回頭看時,身側的沈雲鹿正吹著翻紅的指尖,見他望來,收起手,勾唇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林辭琛微微蹙眉,牽起她軟綿的小手,指背上果然浮著一層薄紅,宛若白瓷上淡粉色的薄釉。
他輕抿薄唇,輕輕吹著氣,話音柔軟無奈,像是能化進骨子裡,
「那茶又不是不能喝。」
「可那是頭茶,還是滿的…」
沈雲鹿委委屈屈地嘟囔,聲音像是只閉著眼睛找媽媽的小奶貓,嗷嗚嗷嗚地讓人心疼。
「真是半點委屈都不讓他受,都沒見過你對你爸我這麼好過。」
沈知秋不知何時出現在沈雲鹿身後,手裡拎著燙傷膏,思緒再三,遞給了她身旁的林辭琛。
「誰讓你欺負他!一直在趕他走。」
林辭琛接過藥膏,在指腹上擠出一點,垂著頭,眸底的笑意難以壓抑,勾唇不語,享受沈雲鹿對他的維護。
「小白眼狼,自你們進門,我滿共說了不超過十個字,怎麼就欺負他了?」
沈知秋緊盯自己養的『白眼狼』,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轉而又指向林辭琛,
「再說他,誰還敢欺負他!你被人賣了還樂滋滋替人數錢,你別忘了是你老爹我把你從那山里接回來的,不然的話,你還真以為你一覺醒來就回來了?」
「鹿鹿,我跟你爸爸接到電話,就趕過去,看見你躺在鎮上的救護所里,臉色白的跟張紙一樣,我真以為你要去了……」
沈母聽到沈知秋重提舊事,沈雲鹿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重新映在腦海里,她的眼淚就止不住滾滾向下滴落。
沈知秋看見自家老婆眼圈通紅,心煩氣亂,將沈母攬入懷中,小聲安慰著,「都過去了,小白眼狼這不活蹦亂跳的。」
「噗…」沈母嗤笑一聲,「你閨女的性子你能不知道?肯定是她自己自作主張,你把脾氣發在小琛身上,是不是不太好?」
她語氣頓了頓,低眉發現林辭琛將整條藥膏狠狠攥進掌心,似是努力克制著什麼。
於是,她輕輕喊了一聲,
「小琛…」
林辭琛驀然抬起頭,眼圈翻紅,只是眨眼功夫,他的眼白爬滿了赤紅的血絲,但嘴角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柔聲應道,「媽,怎麼了?」
「你別往心裡去,事情都過去了,你們的事我猜到一些,鹿鹿所做的可能不是晚輩該做的,但卻是一個alpha應該做的。」
沈母望了一眼沈知秋,淡淡笑了笑,
「你爸爸他只是心裡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