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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
「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找個時間把證一領。」
林辭琛皺起眉頭,屋門正好敲響,他起身開門,接過沈母遞來水杯和拖鞋。
徐步走到沈雲鹿面前,將水杯遞給她,「小心燙。」
而後從桌上抽出紙巾,半蹲下身子,指骨輕抓著她的腳踝,慢文斯理地擦拭著她白嫩的腳心,像是發掘一樣出土的玉瓷,小心翼翼除去附著其上的塵土,動作力度恰到好處,稍輕一點擦不乾淨,稍重一點又會損了瓷器上的薄胎輕釉。
「你不必這樣。」
沈雲鹿低垂著眼睫,目光落至他骨節分明的指骨上,而後緩慢上移,略過微透襯衫下若隱若現的曲線,停留在他純黑色的瞳孔。
眸色平淡,眉宇間情緒低沉的緊。
他似乎沒有聽見沈雲鹿的話,手上的動作沒有半點遲緩。
「我可能不要你了……」
他終究動作停頓下來,清冷透淨的眼底肉眼可見地染紅,顫著音「嗯」了一聲。
沈雲鹿輕抿兩口溫水,唇珠水光瀲灩,她蹙起眉來,
「我清楚你擬定退婚書、離婚協議的原因,但想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相信穆雨我要傷她的話?」
「從來沒相信……」
林辭琛抬起頭,眼眶氤氳著層淡緋色的水霧,語速極緩,
「她性格偏執,我只是怕她做出傷害你的事,暫且裝作信她。
之前一次晚宴,我父親和她父親出了車禍,她坐在后座,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慘死,之後,外表雖然依舊懂事溫柔,實際上性格越發古怪。」
「那你為什麼還會跟她在一起?就因為她會威脅?你不是畏頭畏尾的人啊。」
沈雲鹿歪著頭,想到在那日洗手間,穆雨鉗著自己下頜的瘋癲模樣,自然而然信了林辭琛所言。
「我從來沒有跟她在一起,那場車禍是因為穆叔叔受父親所邀,宴上父親勸了酒,使得穆叔叔酒精過敏,開車時昏厥,自己喪命,穆雨瘸了腿。」
林辭琛語氣頓了頓,
「父親覺得有愧於穆家,所以這些年一直依著她,那天是怕她把事情鬧大,驚動了老爺子,才想辦法把她支走。」
沈雲鹿勾了勾唇角,輕笑出聲,半月牙的指甲輕敲著杯壁,「可是她人就算離開,事情也沒小到哪裡去,鬧得大家都不愉快。這叫什麼?」
她昂起頭,故作沉思狀,然後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湯里的老鼠屎就算撈出來,還是會壞了一鍋湯,所以一開始就要把她處理乾淨。」
「對不起……」
「婚還是要離的。」
沈雲鹿俯身,輕撫上他臉頰,柔軟微涼的長指,曲出一抹弧度,嚴絲合縫貼緊他的下頜,掌心皮肉細嫩,被他冒出的胡茬,緩緩剮蹭著。
他仿若一隻溫順的大狗狗,任由她觸摸,眼睛閃著細碎的光子,沉默片刻,
「為什麼?因為穆雨嗎?」
「嗯,她說不跟你離婚,她就會把你身份公之於眾,」
沈雲鹿收回手,抱著水杯,盯著水面映出的倒影,逐漸變得清晰,原來自己如此落魄,苦笑出聲,
「我怕失了林氏,你就會丟了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答應了她。」
林辭琛『騰』地站起身,拳頭握得咯吱作響,眼底的情緒翻滾著,似是一頭雄獅,下一秒,就要把眼前的女孩吞入腹中。
沈雲鹿也定定地與他對視,而後垂下眼睫,「我並非對你沒有信心,更沒有覺得你失去林氏會一無所有,只是認為現在不是坦白身份的好時機,你目前需要林氏這座靠山,你需要時間,我給你時間。」
他緊縮的拳頭慢慢鬆開,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