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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膚色過於白皙,唇色又鮮亮妍麗,眉心一顆硃砂痣,像是白雪中俏然生姿的一點胭脂紅,梅梢上驀然垂落的一滴血珠子,細看,仿佛美得有些不祥。
「三兄!」林敷跳下車,跑上前捶了他一把。
「胡鬧。」林籮上前攔開她,又對少年郎笑了笑,「修文,方才我們還在說你呢。此行順利否?」
林瑜之淡淡道:「尚可。」提了手中的山雞遞給她。
林籮仿佛已經習慣他這樣冷淡的性格,接過來,轉身將之捆縛到板車上,回頭用帕子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林敷似乎與關係不錯,後來的路上都粘著他,甚至要他傳授騎射給她。身後林言之忍不住道:「女郎家家,學什麼騎射?上不得台面!」
林敷回頭瞪他:「恭和皇后、文成太后皆是將門女郎,她們也上不得台面嗎?」
林言之被她一眼堵住,語塞,不甘不平地哼了聲。此時,他手中忽然一滯,推著的牛車硬生生停了下來,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阻力。
「怎麼了?」林籮問道。
林言之皺起眉,指了指前方草叢道:「你們快去看看,可能是有什麼障物。」
林敷第一個跑過去,大膽地撥開草叢。半晌,眾人聽得她「啊」的一聲,忙問:「怎麼回事?」
林敷的聲音隨後傳來,不是驚恐,而是驚喜:「是個女郎。」說完還在那兒好奇地打量。
幾人這才上前。
林籮蹲下身,發現是躺著的是個妙齡女郎,驚異道:「她是何人,怎會昏迷至此?」又看她衣裳和頭飾,雖然有多處破損,也能看出珍貴不菲,顯然是出身豪門大族的女郎,心念一轉道,「我們不能見死不救,二郎、三郎,你們過來搭把手,把她一起帶回林家塢吧。」
林言之嫌惡道:「髒兮兮的,沒準是個逃奴妓子。」
林敷道:「你又不識得她,怎知她是逃奴妓子?我看她衣著不凡,定然是出身大戶人家,沒準還是士族高門的尊貴女郎呢。」說罷第一個上前扶起她。林進之和林瑜之見狀,忙過來搭手相助。
板車朝著來時的山路折返。
不過這次,由五人變成了六人。
到了鎮口,西屋林家的一對傭戶父子過來接人,六人轉而上了一輛寬敞的牛車。雖然林家還算豐衣足食,這年頭戰亂頻繁,牛馬稀缺,他們整族也不過兩輛罷了。這駕車的傭戶是個獨眼,是從南地逃難來的,姓苟,卻不知道叫什麼,林家的人便叫他苟叔。此次和他一同來的是他的獨子,因為左手生了六個手指而被叫做「六指」。
「苟叔,還有多遠?」林敷耐不住性子,探出半個身子到外間掀開帷幄,高聲嚷道。
苟叔也扯開嗓門回道:「快了,約莫二盞茶功夫。」
林敷放下帷幄,轉身回內間對林籮道:「阿姊,我悶地慌。」
林籮遞給她一卷竹簡,笑道:「那便看看書吧,看看書卷便不悶了。」
林敷:「……」
林敷轉而用帕子替秋姜擦拭臉上的污泥,慢慢的,她臉上的神情發生了變化。林敷疑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這一看,忍不住「咦」地一聲,嘆道:「這小娘子長得真俊啊,一點都不比三兄差。」
林籮本來驚奇萬分,聽了這話卻笑了,輕輕一拍她的額頭,嗔怪道:「一個小娘子,怎麼拿來和你三兄相比較?」
「美麗怎分男女?阿姊可聽過一句話?」
「是什麼?」
林敷搖頭晃腦地朗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安能辨我是雌雄』?」
林籮道:「強詞奪理。」
林敷不服:「阿姊說不過我,便這樣埋汰!」
林籮賠笑:「好好好,我輸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