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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嶼騎兵團還有六十里路程即將準備經過雁鳴峽谷,那裡只有一條窄小的河床通往燕飛湖,河床兩岸都是千尺懸崖,現在時節還是比較寒冷,峽谷里氣溫則更低,所以河床還未成化水,可供騎行通過。
顧延接過雁鳴山布防圖,專注的看了起來,他眼睛都沒抬,直接問道,「牧嶼騎兵團有多少兵馬要經過雁鳴河?」
趙曉:「回王爺,牧嶼騎兵約二十萬兵力,全數配有軍刀、戟斧與弓箭。」
傅喆聽後用手指著顧延手中的布防圖,在雁鳴河比劃了一下,「王爺,這兒……?」動手?
顧延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後湊進傅喆耳邊低聲吩咐道:「將他們截殺在雁鳴河道!」
話落,傅喆眼神掠過一絲殺機,顧延拍了拍傅喆肩膀便收回身形,轉頭指著弩機對站在一旁的寧淮說:「寧淮,對此,你有何高見?」
寧淮環視了工坊,看著弩機,沉思了一會,想來也是無計可施,他對顧延道:「王爺,眼下您看這攻城弩是繼續拆解還是組裝起來用之禦敵?按我們現有的兵器工藝水平,短時間內趕製不出來此等大型弓弩。」
眾人不約而同地一同看向晉陽王,顧延單膝蹲下,專注的盯著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攻城弩,他隨手拿起一個小巧的零件,左右翻看了一番沉著的道:「既然我們沒法破解,那不如就嘗試反向逆施。寧淮,以你見解,本王若想在此攻城弩上再加大它的殺傷力,該當如何?」話落間,顧延就站了起來看著寧淮。
顧延的一個眼神,寧淮已經會意,英雄所見略同。
「王爺的意思是改造這兩架攻城弩,反制牧嶼。」
其實,寧淮剛對顧延說的話就有這麼一層意思在內里,因為摸不准顧延的想法,所以寧淮才拋磚引玉。
「不錯!」顧延看向寧淮的眼神多了幾分賞識,江山代有才人出!
「本王久聞暝瑤觀乃是天下第一兵器庫,收藏了各式各樣的兵器,而寧少俠更是暝瑤觀第一高手,十八般武器樣樣在行,想必對製作武器也都非常了解,所以本王懇請寧少俠幫闐晟這忙……」顧延這番場面話是信手拈來,這高帽是穩穩的戴在寧淮頭上。
「好……」
傅喆就夾在他們兩人中間,看著顧延跟寧淮你來我往眉來眼去的,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意味,怎麼就好像只有自己聽不大懂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剛不還直呼寧淮名諱,怎麼現在又成了「寧少俠」?!
顯然,他們二人已經達成共識。
顧延已經在心中計劃好如何打這場硬仗了,反擊戰拉開序幕,新一輪血洗人間戲碼準備上演,闐晟今日所受的苦難,本王勢要雙倍奉還給牧嶼。
夜半時分的闐晟皇陵,顯得格外幽靜森寒,灰青的外牆只剩那幾簇孤火燈影在冷風中搖曳生色。
顧延入夜時只與傅喆交代了想與玟政皇帝說說話,便獨自騎馬前往。
傅喆當場就有種不詳的預感便一路尾隨著顧延保護左右,卻不敢聲張露面,直到許久,顧延才從皇陵中緩步走出來,肉眼可見他步履虛浮蹣跚,似乎是心事重重沉鬱難抒的模樣。
傅喆不免擔心,這才下馬上前候著。
今早時不見王爺有異樣,傅喆猜想,大抵是因為觸景傷情,王爺說與皇上說說話,說的什麼話?還能說什麼話?畢竟這裡葬著的都是與顧延有血緣的人,有些事,不用言說,藏在心底已教人掖得肝腸寸斷。
且不論這二十多年來玟政皇帝與晉陽王之間的恩怨情仇是非對錯,總歸,玟政皇帝一直沒有對晉陽王下過殺手,那些怨懟也好誤會也罷,它們也跟隨著玟政皇帝一同深埋地下,無解。
顧延的孤影被燈火投在石階長廊上,他形單隻影,落寞灑了一身,那是一種遺世獨立的孤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