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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她,是他的底線。
傅長川抬起眸子,眉宇間已是顯而易見的忍耐。
看著兒子的臉,傅魏鴻忽然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傅長川的五官像極了他的母親,他的優秀也是一模一樣遺傳自她‐‐當然,也包含那個家族遺傳病。
年紀大了,或許就是喜歡回憶往事。
回憶起新婚的愉悅,那個漂亮、純淨、聰明的妻子,他曾經是如何愛慕她,又如何對新出生的兒子視若珍寶。可他這樣的男人,有著遠比正常人都要敏感得多的自尊心。彼時,他年輕、英俊、富足,又漸漸在商圈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可唯有倚靠岳父起家這個淵源,令他總覺得旁人會對自己指指點點,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直到在一次華人聚會中遇到了陳昕。那個柔弱、美貌的少女,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他沒有把持住自己,終於還是走出了那一步。
他後悔過,內疚過,想要付一筆錢,打發陳昕遠遠地離開。
可是誰能想到陳昕拿了錢,卻隱瞞懷孕的事,直到一年後,帶著孩子出現在他面前。
是個健康的男嬰。
木已成舟,他只能向妻子坦白。
她依然十分淡定冷靜。她那麼聰明,怎麼會察覺不到丈夫的變化?可是出於自尊和驕傲,她不會刻意去拉近兩人漸行漸遠的關係,只是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顧孩子,以及修整父親新買的莊園上。
她在藝術和建築上的天分極高。只是因為身體原因,沒有讀大學,斷斷續續地旁聽了建築系的課程。即便這樣,最後修繕完畢的莊園,卻令所有人都覺得驚嘆。
傅魏鴻記得很清楚,那個晚上,就在她的臥室,她微微蹙著眉聽完這一切,長睫微顫,再抬起頭重新望向他的時候,已經沒了愛意。
那個瞬間,他就知道,他想要重新開始的想法,她壓根不會接受。
而後的數十年,就像一場夢,他證明著自己的不在乎,進出都帶著陳昕,甚至讓她搬進了妻子親手設計的莊園。
而她遠離這一切漩渦,直到去世,沒有再看他一眼,再和他說一句話。
他已經對不起妻子,卻又縱容著情人去傷害她的兒子。
傅魏鴻閉了閉眼睛,忽然覺得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豪富、權勢、愛情、欲望,他都曾有過,卻什麼都沒留下。
&ldo;長川,我是想找你談談遺囑的事。&rdo;他俯身將茶几上的一疊材料往兒子的方向推了推,&ldo;如果沒有意見,將來我走了,就按照這樣來分配。&rdo;
傅長川大致看了看,傅魏鴻倚靠岳父發展出的動產不動產,依舊留給自己。陳昕母子分得的,不過是他個人名下的一些現金,以及新近在容城購得的地產。
他微微笑了笑:&ldo;你給他們留的東西,恐怕不夠坐吃山空的。&rdo;
傅魏鴻眼神中滑過一絲歉意,又有些釋然:&ldo;長川,之前在巴黎找你談的那件事,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讓你把你母親的股權轉給斯明。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我只是‐‐&rdo;
&ldo;你只是想要和我藉機談個條件,想要我以後照顧他。&rdo;傅長川替他說了,絲毫不顯得意外。
傅魏鴻苦笑了下:&ldo;你原來都知道。&rdo;
傅長川平靜地說:&ldo;我做不到。&rdo;
&ldo;我知道,她做出這些事之後,我十分後悔。就這樣吧,反正等我走了,也不用再替他們操心。&rdo;傅魏鴻略有些語無倫次,情緒低沉。
&ldo;如果你是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rdo;傅長川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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