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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啊，謎。

葉和光沒有更多的心力去解謎，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她是個藏不住不痛快的人。

現在掌著門，最終還是鬆了手，葉和光扭身找到垃圾桶把牙膏沫兒吐了，然後舌頭髮澀地跟周澤楷嘗試最後一次努力：&ldo;我真的沒事兒，就一時情緒化嘛，很快就調整好，你不用擔心，回去睡吧，晚安。&rdo;

&ldo;擔心。&rdo;周澤楷皺著眉，重複。

葉和光想給他比中指了。

十二月的天氣很冷了，葉和光習慣性不開空調的，此刻她卻覺得渾身發汗，不是熱的，是急的。

她有一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荒謬感受，周澤楷抓住她了，從各種方面追上來，無形無跡地合攏了手指。

溫和的窒息，無從掙脫，但肯定想要掙脫。

&ldo;周澤楷，&rdo;她虛弱地說，&ldo;我們聊聊？&rdo;

他微微愣了一下。

說不定其實他心裡還覺得自己是在就事論事，覺得葉和光狀態不好就著急地想安慰她，不知道怎麼安慰，總之人先跑過來。他沒有覺得自己是在以一種強硬的姿態，滲透到女孩子的生命里去，超越以他目前的名義應該有的權利。

葉和光這麼想著，等她漱完口回來跟周澤楷聊的時候，發現確實如此。

周澤楷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眉頭微微擰起。

不可以擔心你嗎？這種關切不應當？明明沒有逼你更多，只是以隊友的身份，不行？

&ldo;是你在排斥我。&rdo;他低聲說。

&ldo;我舉個例子，&rdo;葉和光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又站定了，扭身望向周澤楷，&ldo;比如說，你能想像副隊像你這樣，以為一件小事大半夜地過來找我，一定要澄清嗎？&rdo;

躺槍的江波濤已經在屋裡暖暖和和地睡著了，並不管這邊發生的對話。

周澤楷擰眉，說：&ldo;不是小事。&rdo;

&ldo;是小事，我又不是十七歲剛出道的小屁孩兒，&rdo;葉和光語氣沉痛，&ldo;你也不是那種……隊員的所有動態都要掌握在手心裡的領導。你以前不這樣兒的。&rdo;

周澤楷沉默無言。

葉和光接著問：&ldo;換一個方向舉例，如果杜明在訓練中出了一些偏差，你是會點到即止相信他自己處置，還是……感覺抓不住似的，硬要在你心裡確認安寧？&rdo;

他接著沉默了一會兒，葉和光就自己得出結論了，但結論還沒陳述完，就被周澤楷打斷：&ldo;你怎麼……這樣。&rdo;

葉和光懵逼，&ldo;我怎麼了我？你這語氣像我欺負了你似的……&rdo;

&ldo;大道理。&rdo;他說，起身，臉色不太好看，往門外走。

&ldo;行了，不管你了。&rdo;甩下這麼一句話。

葉和光拽住他，哭笑不得，&ldo;別幼稚兮兮的，周可愛。&rdo;

周澤楷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望過來，秋水寒星，清澈照人。

他的確帶著點賭氣的成分，然而下一剎那，他忽然意思到，葉和光臉上的表情過於安靜了，沉寂無瀾，那不是一個可以與之笑鬧的表情，她一定要說出點什麼決斷性的話來。

他第一次親眼看見的葉和光那種隨性至極的決斷。

周澤楷幾乎又要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禁止她亂說話，但他僵住了，葉和光摁著他的手腕，抬眼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