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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对上他那身钢筋铁骨,她的牙是自找苦吃,使尽吃奶的气力才在那韧皮上磨出浅浅伤痕,损敌毫厘却自伤十分,太不划算,更何况……他……他浑身臭汗。
冰颊不自觉地泛开两抹嫣红,耳也发烫,特别是教他舔润过的地方,让她极想抬手抹掉那异样感。
兀自思索间,她忙着整理心绪,未察觉那男人目光轻凝,似教她身上的某物吸引。
一只男性大掌在此时悄静地贴近,探向她耳后,从那因方才的激烈挣扎和翻滚而弄得松散的青布头巾下,撩起一缕泛泽的雪丝。
他下意识搓揉手里的细致发丝,目瞳深沉,在她尚不及反应之际,大手一扬,将她的青布缠头整个扯了下来。
“啊?!你——”霍玄女惊喘了声,欲阻止已然迟了。
除下缠布,她的发扬散开来。
丝丝如雪,光泽素绚,好几缕在海风吹拂下勾住了他的颈项,如蝶吻般轻触他刚硬的峻颊与裸胸。
她瞠眸瞪人。
他深凝着她。
气息交错,蓦然间,他将她拥在怀里坐起,一臂环困住她,另一手则以适当却不容反抗的力道扣住她的雪颚,往光源处扳起,在霞光与火光下仔细审究着她的模样。
随风吹拂在他身上的雪丝,透着与大海相似的冰凉,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和他粗犷的古铜肤色形成强烈对照。
她的澄颊在此刻缓缓漫红,雪丝烘托着那张容颜,粉颜白发,白发粉颜,比这一片奇异霞彩更要璀璨。
他胸口紧绷,气息一窒。
猛地,那炮火彷佛击中他胸腔,轰隆隆,炸开一道缺口,那无以名状的情愫再次泛出,大量地流泻。
“莫怪你说得出鹿岛家这个称号,也懂得观看天候的变化。”他眉眼、嘴角淡现愉色,“是了,你还识得水性,我相信,你泅泳之技定是不错。”
他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了。
阿女、阿女……他也已晓得她的芳名,却是讶异她身后有如此势力,那股力量足以在南洋一带呼风唤雨,却为何会让她落入倭贼手里?
霍玄女心中一震。
她的发的确太过醒目,几下拼凑,便教这男人猜出底细,然而她对他,却仍是一无所知。
抿了抿嘴,见男人视线瞄向她的唇瓣,她左胸又是抽颤,好一会儿才道:“你既已知晓,还是放了我和那几个小姑娘。”
“这是拿你连环岛的势头来压人吗?”他将那张雪容扳向自己,神情有些嘲弄。
她嗓音一贯沉静——
“我义爹绝非善与的人物,若惹恼他,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他也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他轻哼了声。“你不会不清楚海上的作法,谁有这大胃口把货给吞了,货便属谁,你义爹可以凭本事来抢,只不过到得那时,我就不敢保证你和那几个小丫头会身在何方。”
霍玄女分不清他话中虚实,首回,觉得人竟是如此难以捉摸。
他五官冷淡,目光神俊中烁着奇芒,像是在与她说笑、捉弄着她,但听那语气却又不然。
她迷惑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定定瞅着他。
此际,甲板上的打斗渐呈一面倒的状态,那艘取作“海苍号”的墨色大船已然靠近,为防倭船上的火苗波及,便停在安全距离外。
而“海苍号”上的众家汉子连栈板也懒得架了,直接甩着桅杆上的粗麻绳飞跃过来,嘴里还发出尖锐啸声以助威势,个个身手俐落,比猴儿还灵敏,一翻落甲板便与倭人斗将起来,大杀四方。
底下喧嚣惨烈,她和他两个却在四角布帆上脸对住脸、眼瞪着眼,这奇怪之至的氛围,彷佛谁先动谁便是输家似的。
终于,凤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