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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自己心軟了。
林覓讓鄔北先?進屋裡,去泡了杯養生茶過來?。
知道男的一般都不愛喝這種,但她熬夜慣了,肝臟經常超負荷運作,發?現每喝完一杯花茶,翌日起床神清氣爽,把秘方告訴晚班同?事後的反饋也都挺好,想讓他這個?不睡覺的人?也試試。
她察覺到他心情極差,憂慮和沮喪輪番上演。遂開了一盞功率最小的暖黃燈,放輕腳步坐到男人?對面?。
鄔北臂肘搭在膝蓋上,手掌合攏。眼睛微黯注視前方,沒有焦距,顯出無端的落寞。
如果他有野狗的立耳和尾巴,此時?應該也是耷拉下來?的。
她腦子裡突然蹦出那副畫面?。
她在他的生命中缺席四年,自然也不知道哪些難處能夠絆住這個?男人?,讓他不自覺暴露了脆弱。
因為空氣乾燥影響第二?天嗓子狀態,林覓有睡前關暖氣的習慣,一個?熱水袋足以她安睡整晚。
這天夜裡久違感到屋子裡的寒涼,她起身打開中控暖氣,溫度調到最高,翻出一條草莓熊的被毯蓋到男人?背上。
玫紅色襲擊了嚴肅藝術人?像畫。
鄔北抬眸望去,嘴角勾起弧度,眼神卻如窗外夜色濃稠得?化?不開。
林覓順勢坐在男人?身畔,摸了摸他腦後的頭髮?:「我能做些什麼嗎?」
上一次見面?至今,兩人?未在社交軟體上有過任何交流,說難聽點,那關係就像網上那些徵求炮友的簡介里寫著:只進入身體,絕不進入私生活。
彬彬有禮,互不干擾。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依舊熟練深情,卻又仿佛只是一名模範炮友應有的基本素養。
鄔北抬臂將林覓抱坐到腿上,兩手一併攬住細腰,頭髮?輕輕蹭著她頸窩。
林覓癢得?想躲,聽他用沙成了金屬感的聲?音說:「林覓,陪我再待一會?兒。」
她不動了:「好。」
那是兩人?夜裡最後一段對話?。
林覓抵不住疲勞,視野里煙霧瀰漫後的五官模糊不清,不知是困的還是被煙擋的,她緩緩闔眼睡了過去。
起夜的時?候她又醒了一次,約莫清晨五六點,看見窗外微亮的陽光浸潤著月白色天幕,客廳那盞暖黃燈已經照不明顯了。
茶几上散著兩盒抽完的煙盒,鄔北低眸用牙籤錐著手機sd卡槽孔,動作看著有點粗魯,尖端時?不時?刺進滑偏,刺進手心。
林覓困意頓時?消散,她的聲?帶因空氣乾燥,不如平日清冽。
「你這樣刺得?手上都是血滴子,快停下來?!」
鄔北早已習慣一夜沒闔眼的日子,挑起眼皮看她:「家裡有取卡針嗎?」
林覓腕心抵著眉骨:「總之你先?別刺了。應該有,我去臥室找找。」
男人?果真停下了動作,一動不動坐那等她。
林覓不是iphone年拋黨,現在的手機用了快三年,手機號也沒換過。她翻箱倒櫃十來?分鐘,終於在書房柜子里找到了iphone11 pro ax的泛黃包裝盒,拿出取卡針小跑回客廳。
她眼睜睜看著鄔北把卡槽裡面?兩篇sd卡取出來?,掰斷,又將一張新手機號的sd卡掩著邊緣線摳出來?,放進卡槽。
斷的不僅僅只是兩張電話?卡,而是覆蓋滿城頂級人?脈的重要工具。有些人?一輩子求而不得?的,如今就這樣被他輕鬆拋棄。
「為什麼?」她問。
他眼不抬:「煩。」
「可那些都是你重要的人?脈。」
「真正重要的人?脈,是會?在我換了無數個?手機號之後,還有死皮賴臉的本事加回我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