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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失的地方,我想來想去,只有你知道。」沈南方摸了摸鼻子繼續說:「小柔她不容易。不信,你問這個大夫。」
曲連城見自己被點名,雖然嘴上在說:「任何一個晚期肺癌患者,治療都是艱難的。」可他的眼睛卻盯著傅家碧。
他的眼神可以給在場任何一個人錯覺和誤解。傅家碧沉下了臉。
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她從來沒有想過與曲連城再見,曲連城這三個字理應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而不是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畢竟,當年,這個人曾經頭也不回地放棄了她。
霍瑜仔仔細細地盯著趙柔留下來的紙條,端端正正的字跡,確實是趙柔留下的。他的眉微微蹙起來,像是不太能理解這一次趙柔的任性。
「瑜哥?」沈南方看他不言語,知道他心裡不高興,也不敢大聲叫喚了。
霍瑜把紙條收起來,眼神晦暗,他說:「我知道她在哪裡。」
語畢,他就立刻轉身,腳步突然就變得快起來,傅家碧跟在他的身後,幾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初冬,白日總是這樣短,天色漸暗,傅家碧幾乎要小跑起來,她想去抓霍瑜的手,想叫霍瑜慢一點,可是她抓不到,在霍瑜上車前,她終於脫口而出:「等等我。」
他這才轉過頭,站在車門邊,仿佛在等她。
上了車,傅家碧能夠真切地感覺到,霍瑜有一絲絲的急躁。
他的車超速了,在等紅燈的時候,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生人勿進的氣息,讓傅家碧驀然間有了一絲難過。
明明是要跟她結婚的人,此時此刻卻為了另外一個人變得與尋常如此不同。
原來,趙柔在他的心裡是不一樣的。
在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後,傅家碧不由自主地輕聲一笑,這笑裡帶了多少那點意味不明的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
天終於黑了,布桑城華燈初上,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上一水兒的私家車,正是最堵的時候,霍瑜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到的目的地。
一路跟在後頭的沈南方在到了地方之後,頓時叫了一聲:「瑜哥,居然是這。」
一幢民國時期的洋房,傅家碧站在大門口,見到傭人匆匆迎上來:「瑜少爺,你回來啦?」
「趙柔回來過嗎?」
傭人不太明白:「趙小姐,今兒中午就回來了,一直在佛堂那兒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來趙柔沒有驚動別人,霍瑜轉身就向洋房邊上的一棟小屋走去。
傅家碧跟在後頭,直到她看到佛堂里供奉的牌位時,反應了過來,這恐怕是霍家的祖宅。
而讓人一通好找的趙柔,此時此刻就跪在佛堂面前,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
沒有假髮,沒有帽子,也沒有羽絨服,只有單薄的一件外套,佛堂里格外陰冷,趙柔整個人跪在那裡,微微發著抖,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看著無比可憐。
這一景象,霍瑜還沒出聲,沈南方已經看不下去了,他立刻脫了身上的外套,一下子罩在趙柔的身上罵道:「小柔!你這是幹什麼!」
趙柔仿佛這下才反應了過來,她痴痴地轉過頭,忽然間就哭了。她的眼淚一顆一顆流下來,哭得也沒有聲音。只是讓人看了格外地悽慘。
霍瑜這時候也半跪了下來,他伸出手,對著趙柔說:「起來吧。」
趙柔遲疑了,然後,她搖了搖頭。
霍瑜嘆了口氣,他的手便再往前伸出去一分,碰上了趙柔的臉,輕輕地替她擦乾了眼淚。
「別哭了。」他講。
「對不起。」趙柔的眼淚更凶了:「瑜哥,你不應該來。我跟霍叔叔還有爸媽說一聲,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