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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是个会讲夫妻情分的人,更遑论,他们之间,那点微薄到几乎为零的夫妻情分。
可是,她却不能不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身后大大小小的鄂蒙各部可汗,这一趟,她非走不可!
寄希望于天命的最后一次垂青,她,还是来了。
她到的那天,城里搞了很隆重的接待仪式,段潇鸣养着的女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都去迎接这位‘当家主母’了。在她们的眼中,袁泠霜,从来只是个摆着看的花瓶架子,在这个国家,没有半点实权,等到有一日失去了段潇鸣的恩宠,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没有人看得起她。现在,真正的女主人来了,多少人都在背地里笑着,等着看她的笑话。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段潇鸣对这位发妻,还是相当看重的,亲自出城去迎接她。这样,额吉娜的士气,自然是高涨无比。
是啊,即使,她什么也没有了,可是,终究,还有那个名分!还有她势力庞大的‘娘家’!段潇鸣,也不敢不敬她!骄奢的女人,永远高估自己,让她们失去原本的直觉,甚至智慧!
霍纲亲自来转达段潇鸣的意思,袁妃身体抱恙,不必出席。
泠霜轻轻嗤笑一声,不置一词。
天色,已经全暗了。
泠霜只留了一盏灯烛,其他的全叫小惠撤了下去。
绛紫色的花苞如今已经长得十分健全,隐隐露出里面皎洁的白色。辛勤的浇灌呵护,这株琼花,就快开了。
每天,她都要守着它到很晚很晚,唯恐哪一天睡去了,错过了。
她不想像吟月那样,总是一次一次地错过。
吟月说,这是世上最美艳的花儿,可惜,她没有见过。
外面篝火晚会,热闹地就像那堆远远可以望见的映红了拉沃半边天空的火,热情而奔放,就像这个草原民族与生俱来的品质。
此刻,他们载歌载舞,用她听不懂的语言,用她陌生的旋律。
小惠轻轻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盏新灯,来将烛台上的残烛换下。
“汉妃,时辰不早了,您先歇了吧。大汗他,今晚应该是不会来了……”小惠支吾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泠霜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她,忽然笑了。
小惠吃了一大惊,惶惑地看着她。
“你下去睡吧。”泠霜丢下一句话,又忽然转回去看着花苞。
快开了,就快开了!
小惠说得没有错,当夜,众女引颈以盼,段潇鸣宿在了额吉娜房里。嫡长的名分,无论到了哪里,都是誓死必争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连着好几天,都不见日头。天边的云如贴似胶,大片大片地拢在一处,青灰青灰的,看得人心里仿佛真的压着铅块,沉甸甸的。
风也越来越大,窗户上新糊的棉纸,总觉得漏着一条缝,寒风咝咝地往里头闯,似要破纸而入。晚上,纸片簌簌的声音总吵得她没法安睡。
这日,好不容易见了太阳,泠霜叫下人们搬了暖椅出来,窝在背风的墙角里晒太阳。身上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只盖了条薄薄的羊绒毯,鼻头竟冒了星星点点的汗气出来。
小惠忙前忙后地指挥人赶工,敲敲打打地,又是糊窗纸,又是钉窗板,好不热闹。
只因昨晚段潇鸣来,发现她晚上又被风声吵得睡不着觉,所以,今早出城前特别下令,将西北面朝向的窗全体封了,到明年开春再拆,东南面的留着透气,可是窗纸换了更结实厚重的棉纸,一贴就是三层,特意交代了请专门的工匠来贴,务必保证晚上不许再有响动。
就这么一句话,上上下下的都忙活了起来。
泠霜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又蜷了起来。
一旁的老嬷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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