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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頭髮，另一隻手還抓著竇澤不放，也不說話，兩人乘了電梯下樓，還能聽到周圍員工的竊竊私語。

&ldo;霍先生，您還跟著我幹嘛？&rdo;竇澤甩不開，斜著眼看他。

&ldo;我送你回醫院。&rdo;霍司明垂著眼抿了抿嘴。

&ldo;去你的美國吧！還知道送我回醫院？快滾！&rdo;竇澤一邊罵他一邊向外走，準備去攔車，霍司明跟著擠上去，竇澤又踹他。

司機把他倆一起趕下車：&ldo;打架下車打啊！&rdo;

竇澤站在路邊，氣還喘不勻，捂著肚子，感覺傷口都快裂開了。霍司明趕緊問他：&ldo;傷口疼嗎？&rdo;

&ldo;你滾！疼不疼也不關你的事，咱倆一拍兩散了！&rdo;竇澤又伸手去攔車。

霍司明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手，終於說：&ldo;我錯了……但我原本是真的想放你走的。&rdo;

竇澤冷笑了一聲看著他：&ldo;得了吧你，那段話韻腳都快押出來了，琢磨了幾天了？就等著我來找你慷慨激昂地念一遍呢吧？怪不得你說短則天，長了就沒準兒呢。您就應該支個小馬紮上天橋擺攤兒算命去，窩在這公司里真是屈了才了！念什麼金融啊？輔修詩歌文學的吧？&rdo;竇澤輕易不罵人，此時夾槍帶棒一頓搶白，竟也讓談判桌上無往不利的霍總啞口無言，只有站著挨罵的份兒。

又一輛計程車停下來，霍司明跟著擠上去，竇澤嫌丟人，不再打他。兩人在醫院門口下了車，霍司明跟著他一路小跑，說：&ldo;你別走那麼快，萬一傷口裂開。&rdo;

竇澤一邊走一邊嘲諷他：&ldo;你還記得我有傷口呢？我以為您早忘了呢，我連月子都沒出，你就天天給我搞事情，就差逼著我上吊了。&rdo;

霍司明被罵得抬不起頭，偷偷去拉他手，竇澤又罵他：&ldo;滾！&rdo;

竇澤回到病房躺下，還氣得躺在床上喘氣，霍司明挨著他坐到床沿上，摸著他的胳膊，一遍一遍地輕撫。

竇澤背對著他閉上眼，過了半晌才問：&ldo;……你聽見我說夢話了？&rdo;

霍司明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竇澤轉頭看了他一眼，說：&ldo;幫我找個心理醫生吧。&rdo;

霍司明握著他的手揉了揉，挨著他躺下來。

竇澤幽幽地說：&ldo;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有什麼理由，都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失蹤、失聯、不讓我進公司，不讓白若安告訴我……如果再有一次，霍司明，我不會再去找你的……你就自己窩著寫詩吧。&rdo;

霍司明湊上來親了親他的脖子，說：&ldo;不會了……&rdo;

竇澤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輕說：&ldo;……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rdo;

霍司明聽到，心中一顫，抱著竇澤又貼緊了一點。

&ldo;霍司明……&rdo;

&ldo;嗯？&rdo;霍司明應了一聲。

竇澤嘆了口氣，又閉了閉眼，像是用了極大的勇氣，他說：&ldo;我可能愛上你了……&rdo;

&ldo;……&rdo;霍司明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快要從胸膛里鑽出來，他貼到竇澤耳邊，幾乎是顫抖著說：&ldo;竇澤，你能不能再說一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