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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澤懸稍稍鬆了一口氣,將人送走之後,親自盯著商恬喝藥。
商恬對於苦的東西很反感,小時候不小心吃了塊苦瓜都能氣哭,眼下也不知道那家庭醫生是不是和他有仇,竟然開的藥都是湯劑。
聞起來就巨苦。
商恬皺皺鼻子,坐在餐桌旁遊手好閒東張西望,就是死活不肯張嘴喝藥。
孟澤懸等了一會兒,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拉過椅子坐在商恬身邊,端起那碗藥聞了聞。
商恬立馬誇張道:「是不是特別苦?我覺得那個膠囊的療效就很不錯!這碗湯根本用不著喝!」
孟澤懸對於商恬的耍賴似乎已經免疫了,他喝下一口湯藥之後轉過身來,將對方居高臨下地禁錮在了自己的身下,鋒利的眉峰稍稍揚了一下。
大佬接下來要做什麼不言而喻,兩人雖然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但還沒有試過「渡藥」這種膩歪的高難度動作,正當商恬準備開始臉紅心跳的時候——
孟澤懸將那口藥「咕嚕」一聲咽進了肚子裡。
商恬:「」
孟澤懸自小也怕苦,從小孟澤懸的身上就能看得出來,他喝完那口藥之後表情微微僵硬,兩條眉毛馬上就要友好握手了。
「是苦,」男人沉著聲音,低下頭在商恬的額頭溫柔地碰了碰,安撫地說:「但是我陪你。」
原來大佬不是要親口給他喂,而是自己喝一口,哄著他喝一口。
商恬一時間哭笑不得。
男人略帶苦澀的氣味縈繞在鼻間,眼神中充滿了鄭重和愛惜,看到對方這種仿佛對待絕世珍寶一般的神情,商恬也逐漸沒了笑意。
心裏面只剩下無限的依戀和不舍。
「你靠近過來一些,」商恬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嘗嘗那藥到底苦不苦。」
孟澤懸怔了怔,雖然不懂商恬所說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湊近了些,幾乎將額頭抵上對方的額頭。
商恬得逞地賊笑一聲,兩隻手按住男人的後腦勺,像個色心大起的街頭惡霸一樣向下猛地一按,霸道地來了個偷襲。
孟澤懸嘴裡的苦澀味道被商恬嘗了個遍,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時此刻愛情的味道過於甜蜜,他竟然覺得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願意喝了?」過了半晌,孟澤懸才開口,兩隻耳朵尖尖再次通紅,「我去給你拿過來。」
商恬點點頭,憋著笑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歷經千辛萬苦之後,商恬終於把藥喝乾淨了,當天晚上睡了個特別香甜的好覺。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商恬的低燒症狀一直反反覆覆,去醫院做全套的檢查之後還是無濟於事,所有工作全部停擺,只能乖乖地躺在家裡休養。
自從商恬病了之後,孟澤懸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緊蹙的眉峰幾乎沒有舒展開過。
所有人都在為了商恬的病輾轉反側,只有商恬本人毫不在意,他知道這是自己即將脫離這個世界的信號,但他不喜歡充滿了愁雲慘霧的離別,更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模樣。
商恬離開那天是個傍晚,小孟澤懸正在落地窗前畫夕陽,胖乎乎的小手拿著根畫筆,落筆還不太穩,但好在足夠認真,畫完景色之後他扭過頭看著商恬,試圖用盡畢生絕學想要把他畫出來。
可惜畢生絕學不夠絕,畫了好半天還是奇醜無比,氣得小孟澤懸將筆一摔,抱著雙臂和自己生起了悶氣。
商恬忍著笑意,舉起手來捂住嘴咳嗽幾聲,卻發現自己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
孟澤懸坐在一旁辦公,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敲出有節奏的聲音,整個人和往常一樣坐姿挺拔,哪怕不發一言,還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