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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風雨故人歸（四）

那人雄腰虎背大步來到我們面前，混身沾滿露水，法舟身影一晃，正想飛離，早有兩個身影堵住他的去路，一灰一白，正是東子與雪狼，兩人正在月光下對他嘿嘿冷笑，表情猙獰。

&ldo;見過於大將軍，&rdo;那法舟倒也處變不驚，乾笑著連連拱手道：&ldo;程東左參軍，赫雪狼右參軍，一向可好啊，小人法舟這廂見禮了。&rdo;

&ldo;有禮，有禮，&rdo;

&ldo;大哥？！&rdo;我看著於飛燕走到珍珠面前，沉著臉看了她一陣。

&ldo;珍珠，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年入谷之時，你當年對我說過什麼？&rdo;於飛燕淡淡道。

&ot;你素惡原氏雖為一代梟雄，卻枉顧家臣性命，&rdo;珍珠帶著一絲害怕，低聲道：&rdo;你對我說過，我等雖出於原氏，卻絕不許步其後塵，不得欺凌良善，糙菅人命。&ldo;

&ldo;那你如何如此背著我糙菅人命？珍珠。&rdo;於飛燕沉聲道：&ldo;今日，你還要這樣將好不容易找到的四妹送出谷中&rdo;

&ldo;你如何判定她便是你真四妹？且不說你與她少時分離，八載之距，必是長相行止大異，如今更別說此女紫瞳毀面，僅有一把酬情，怎可武斷即是？&rdo;珍珠捧著肚子流淚道：&ldo;我們便讓原氏中人先來鑑別豈不更好？我何錯之有？&rdo;

話一出口，珍珠面上一陣後悔，卻依然倔強地看著於飛燕，於飛燕怔怔地看了她一會，額頭青筋隱現：&ldo;那她果真是四妹怎麼辦，若原家當真殺了我四妹又該如何？&rdo;

&ldo;這幾年我們和虎子一群孩子，還有燕子軍眾人，雖清苦些，卻圖個平安，有桃花源神谷里布陣，除了昨日潘陣越破了此陣，東蘺山的匪人也從未進來過，我們平平安安地過完這輩子，難道不好嗎？&rdo;珍珠一陣氣苦，強忍淚水哽咽道：&ldo;我與你何苦攪入這亂世，你當知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入亂世我等便是全軍覆沒，原家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rdo;

&ot;我半世為奴，不過是一婦人，好不容易嫁作人婦，原家尚且對我下蠱來協迫我不得背叛，&rdo;珍珠殷殷勸道：&ldo;況你領著一群當世豪傑，若是出山，無論是否歸順原家，他豈有不疑忌你之理。&rdo;

此語一出，眾人一陣沉默，個個限入深思，我心中不由暗暗佩服珍珠的見識，正要開口，赫雪狼卻冷冷笑道：&ldo;大哥，休要聽大嫂危言聳聽，我等燕子軍也是刀尖上淌血活過來的人，大嫂想是被原氏下蠱所迫，故而驚懼異常。&rdo;

&ldo;我從未懼怕過原家，&rdo;珍珠流淚大聲道：&ldo;亦不為這盅蟲，只為我孩兒丈夫，還有谷中各位兄弟姊妹，天下哪裡還有比自家性命更珍貴的麼？敢問各位兄弟，若真是馬革裹屍而還，空留那孤兒寡婦，何等淒涼？我等何不在此等閒度日？&rdo;

眾人面面相覷，一陣感嘆。於飛燕卻朗笑出聲。

&ldo;你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原家，可是三句卻不離原家，&rdo;於飛燕慢慢走向珍珠，溫柔嘆聲道：&ldo;你是我賢德的夫人，這幾年跟著我受了多少罪，我不是不知，自我看著你夥同法兄弟殺了第一個進谷遊說的人，你便整夜整夜地做惡夢，我一直想等著你自己說出來，卻終是沒有機會，珍珠，你恨原家，可是你難道沒有發覺你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原家人麼？&rdo;

&ldo;珍珠，你可曾想過，當初若我沒有衝進紫園解救於你，你便有可能是今日的四妹啊，&rdo;於飛燕斷然喝道：&rdo;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