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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擦了擦血,面無表情轉過身,輕飄飄扔給他們一句。
後面站著的一排人早已是面如土色,戰戰兢兢許久,才有人反應過來,慌忙回:「可可可,謝大人是主審,既然犯人已經找人,自然可以結案。」
「案宗罪狀知道該如何寫嗎?」謝衍又問。
那人擦了擦額角的汗,當然懂謝衍話里的意思,僵硬諂笑:「知道知道,謝大人放心,我們廷尉定會給出一份謝大人滿意的案宗。」
謝衍掃了眼垂首的眾人:「呈與聖上,犯人已經招供,幕後為太子指使,擇日提審太子。」
眾人心裡一驚,互相看了一眼,去也只能應聲說好。
處理好此事,謝衍沒有再逗留,徑直去了監|禁太子蕭知的那處地方。
「今日,除了公主,可還有旁人來過?」謝衍立在屋外,問守門的侍衛。
「回大人,謹遵大人吩咐,那日公主走後,便沒有放人進去。」
「恩,開門。」
正午的烈日下,謝衍一身陰寒氣,目光猶如利刃,驀地穿透薄薄窗紙,令人不敢直視。
侍衛不敢多說,連忙打開了門。
「大人請。」
破舊木門的吱呀聲忽地響起,門打開又關上,謝衍掀起金絲衣袍跨過門檻,站定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在這陰暗的室內,這笑容很是瘮人。
「太子殿下,近來可好。」
蕭知在寫字,並未抬頭看他,也未說一字。
謝衍走近,坐在了之前蕭凝玉坐過的椅子,悠悠喝了杯水後繼續道:「太子殿下被關押在此,許是不知道,尚書令宋明戈畏罪自殺,御史中丞趙荀已經招供……你便是刺殺案的幕後主使,不久案宗便會呈與陛下。」
「你很快會被提審,然後入獄,後面會發生什麼,相信太子殿下比我清楚。」話落,靜寂的屋內突兀響起了謝衍的笑聲。
譏諷陰鷙,令人不寒而慄。
蕭知手上遊走的筆鋒倏地停住,片刻,滴下的墨在宣紙上極快暈染開來。
一片髒污,將他寫好的字染成一團黑。
蕭知那道有一小疤的劍眉微動,放下筆,直視謝衍,太子甚至帝王的威嚴驟現。
「是父皇想殺我,還是,你想殺我?」
他問,聲音平穩低沉,沒有絲毫起伏,即便聽聞此事,也是沉穩平靜,面色不變。
「太子殿下心裡已有答案,又為何要問。」
謝衍以一種極其愜意卻輕視的姿態靠坐在椅子上,偏頭獰笑,「你早就該死了。」
笑聲恐怖,過白的皮膚沉在暗色里有種鬼魅的陰森感,更遑論他此刻說出的話聽起來真真切切,無半分玩笑意味。
蕭知眉峰皺起,手背青筋突出,筆被他折成兩段。
「你的目的是什麼,謝衍,這些年你剷除異己,暗殺朝臣,不會僅僅只是想當權臣。」
前面是問句語氣,末了卻是篤定。
蕭知明了謝衍如今的野心,只是還未證實。
「目的嗎。」
謝衍低頭,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腕處沾上的血跡:「我的目的便是殺了你,讓你那懵懵懂懂,整天只知道要救皇兄的妹妹死心,安心當我謝衍的妻子。」
「她看重你這皇兄,我便殺她皇兄,你死後若她還念念不忘,我便給她餵藥,把她記憶清個乾淨,她若是想跑,我便找個籠子將她關起來,我有的是法子讓她安心。左右有讓她安心的方法。」
他輕描淡寫,頸側的烏髮襯得他皮膚慘白異常,他手上還有鮮血,此時說是像個惡鬼也不為過。
蕭知曾與他共事,在謝衍還未坐上大將軍之位時,他們也曾一起出征,守衛城池,謝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