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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姆托上校和基弗里中校每隔八個小時輪值,此時是穆姆托上校當班的時候。穆姆托一個人值班辦公室里,關上門,拉出胸前藏於內衣中的一枚銀制十字架項鍊,奇怪的是十字架上方嵌有一道短一些18k金的波浪形橫槓,看起來很象華文&ldo;干&rdo;字。這項鍊是穆姆托五歲行割禮時,他的伯父,當地一個有名的學者,在開羅著名的哈恩&iddot;哈利利市場買到並送給他的禮物。他喃喃自語,虔誠的作著感恩禱告,遺憾的是微重力環境中,他既不方便跪下,也不方便坐下,只好站著作完了感恩禱告。
最虔誠的人一天需做五次禮拜,日出前的晨禮,午後的晌禮,太陽平西時的哺禮,日落黑定前的昏禮,夜間的宵禮。太空中時間錯亂,穆姆托值班時無法做到,也竭力的不讓別人知道他的行為,於是他儘量的在每次值班前做一次禮拜,並祈求安拉的寬恕,然後帶上兩名中尉和一名機械工程師去巡查飛船。
和屬僚盡歡之後,基弗里中校沒有去自己的寢室休息,他踱進了值班室,翻開值班日誌看看。有點口渴,他通知餐飲部送咖啡過來。
只過了五分多鐘的時間,身著淡藍色勤務兵服的女兵送咖啡來了,從她進門時起,基弗里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濃香的咖啡上了。潛意識中,基弗里中校預感到將會是奧特麗,那個希臘美人送來咖啡。他打開緊閉的咖啡杯蓋時吮住吸管時,眼光卻斜著落在了她胸前佩帶的職別證上。
&ldo;奧特麗小姐,你把糖加得好像多了一點。&rdo;
&ldo;是嗎?很甜嗎?甜蜜不正應對中校此刻的心情嗎?&rdo;
&ldo;那是你的猜測嗎?甜蜜的心情?難道奧特麗小姐的眼光有穿透人心的力量。&rdo;
奧特麗露出調皮的微笑,這种放松的心情好久未曾體會了,在基弗里中校面前她一點都不感到拘束。
&ldo;難道不是這樣嗎?托你的福,我們剛剛還為此喝過白蘭地。那可是慶祝的白蘭地。&rdo;她說。
&ldo;我的愁緒還在地中海的波濤下涌動,白色的浪花瘞埋著落日下的悲愴。&rdo;
基弗里放下了咖啡杯,找不到地方放,就托在手掌中,讓它飄浮起來。他用手指撥開了咖啡杯,免得擋住直視奧特麗。他的聲音就象他琥珀色的眼睛一樣柔和而哀傷。
奧特麗眼眶一下子濕潤了。&ldo;你是希臘人?&rdo;
&ldo;不,我出生在科西嘉島。小姐,你呢。&rdo;
&ldo;我,克里特島。&rdo;
&ldo;一碧萬傾千帆過,浪清沙白是我鄉。&rdo;基弗里突然念出了不知怎麼冒出來的詩,它是如夏雨一樣從天遽然而降的。&ldo;你,在這裡,會想念你的家人嗎?&rdo;
&ldo;我啊,不知道。也許會吧。肯定會的。基弗里中校請相信我的話。我不知道是怎麼被徵召上太空飛船的。以前,我對太空幾乎一無所知。我正在一所藝術學校念書,學舞蹈,歷史,音樂,還有雕塑,然後,突然,戰爭來了,學校停課了。與親人的聯繫也時斷時續。然後,我就來到了飛船上。從此就失去了和家裡的一切聯繫,也不知他們怎樣了。&rdo;
&ldo;嗯。原來是這樣。被徵召到飛船上你感到奇怪嗎?&rdo;
&ldo;的確不明所以。&rdo;
&ldo;你的美麗足以征服全世界。&rdo;中校微微眯起了眼睛。
奧特麗嫣然一笑,基弗里看得神魂俱醉。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面容表情在瞬時的沉靜中微妙的變化著。
奧特麗沒有離去的意思。基弗里繞過辦公桌象個企鵝一樣走過去,雖然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