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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覺得兩個人總有一個人要顧家一些才好。
這幾年她們的母女關係要比高中那段時間緩和了些,但也僅僅只是緩和了些,算不上有多麼的好。
就算沒有孟野那件事,阮蔓想,她也會因為很多別的事和何曼君產生分歧。
剛畢業那會兒,其實孟野給劉睿陽打過一個電話。
在知道阮蔓被保送進首都大學,讀了自己想讀的新聞專業後,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就知道她沒為難自己。幸好,我沒耽誤她。」
這是後來劉睿陽和她說的,那個電話是一個公共電話亭打出來的,他就這麼短暫地出現了幾分鐘,之後又消失在了他們的世界裡。
大學這幾年,她就靠著這句話一直熬了下去。
她也有過期待,會不會孟野在某一天,還會打電話過來。
可是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電話。
阮蔓打開窗戶,冷風嗖的一下就鑽了進來。上一秒還被暖氣烤的暈乎乎的她,下一秒就徹底清醒了。
九年的時間,她們的故事真的就像當年的「一段」一樣,突然開始,然後又戛然而止。
她甚至都沒有和他發生完一段完整的感情,明明說好了明天見卻再也沒有了聯繫。
到今天這個年齡,她不得不承認阮輝說的那句話是對的。
「時間會打敗很多東西的。」
很多和孟野相處的細節她都已經記不清了,它們都在時間的推移中消耗殆盡。時間可以打敗很多東西,包括那份自己覺得最美好的回憶。
阮蔓不怕自己突然哪天發現,原來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愛他了。
她更怕自己遺忘掉他。
——
「叮鈴鈴——」
阮蔓是在凌晨四點被電話吵醒的。
電話那頭背景音嘈雜,向澤遠的聲音在裡面顯得模模糊糊,「阮蔓,你在家吧?高速這邊的山體滑坡,砸了一連串的事故出來,跨年夜得麻煩你來趟現場了。」
「嗯,我現在收拾。」阮蔓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吹過風的緣故,她說話聲音有些啞。
「你沒事吧?」向澤遠問了一句。
「沒事。」阮蔓啞著嗓子回答,輕手輕腳的朝衛生間走去。
到現場時,天空還是漆黑一片,高速公路上唯一的亮光就是無數輛車亮起的車燈。
現場拉起了警戒線,現場有不少的人,警戒線外一片混亂。因為天上還飄著雪,現場的工作一時間很難展開。
「阮蔓,這裡。」向澤遠朝她喊,他們的大部隊在更靠近出事地點的地方。
「怎麼那麼多警察?」阮蔓接過紙和筆,塞進上衣口袋裡。
「本來只是山體滑坡,幾個車撞一起了,不知道怎麼的滑出來一具陳年屍體。刑警隊刑偵隊這下都來了。」向澤遠對著後面的實習生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把攝像機往前挪。
阮蔓「哦」了一聲。
她平時不太跟刑偵性質的案件,大多數時候接觸的都是鮮活的人。
採訪寫稿剪片都在她們記者的工作範圍內,尤其是這種大晚上出現場的活,也是她們的工作。哪兒有新聞,她們就得往哪兒跑。
好在記者不用整天坐班,工作時間彈性大。
在真正從事這個行業後,她其實是能站在一個記者的角度去理解何曼君一些的。
她們今晚跟到了兩個新聞,這又是一個巨大的工作量。
尤其是像這樣的刑偵案件,只要案子一天不破,她們就得跟到底。
現場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警戒線被撩起了一次又一次。
在做完採訪,大部分工作結束後,阮蔓得到了一段短暫的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