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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再大些,她反倒能理解了。
他們兩個人註定有一個人非走不可,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更希望留在舒適圈裡的那個人是阮蔓。
昨晚的電話肯定不是他們第一次聯繫了。
孟野不聯繫阮蔓,肯定也是有他的道理。
阮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平靜的點了點頭。
原來兩個人在同一個城市,也是碰不到的。她沒想過,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再聽到關於他的消息。
上大學後,雖然和劉睿陽他們還有聯繫,但也僅僅只是偶爾會聚在一起吃頓飯。大家都很忙,忙著生活,忙著努力,沒有時間總是駐足頻頻回頭。
大家都在往前走,只有她看起來過的很好實質上還留在原地。
這幾年也的確發生了很多事,劉睿陽成為了一名醫生,和許知非結了婚。
丁航留在了橋城,開了一家燒烤店。付曦和付晨都在國外,日子過的風生水起。
一切看似都很好。
只是唯獨少了一個人的消息。
「怎麼了?」應雯端著碗走到客廳。
阮蔓緩過神來,「他在杭城。」
「我操,那你們現在什麼情況?」應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吃麵吧,餓了。」
阮蔓選擇了閉口不談。
剛剛付曦報給她的那串電話號碼,憑著她這麼多年的好記憶,她一下就記住了。
但阮蔓沒打。
她不知道電話真的接通後,她能說些什麼。
大概是因為這兩天頻繁的提起孟野,阮蔓又夢見了他。
場景依舊是在橋城,孟野一隻手把校服外套甩到肩上搭著,一隻手隨意的插著兜,站在那稍微一跑起來就會塵土飛揚的破舊操場中間。
他笑的一臉痞樣,站在陽光下。
夢中的孟野總是站在陽光下的。
但她認識的他,並不太喜歡陽光,他總是把家裡那厚厚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他對她說:「阮蔓,不是讓你忘記我嗎?」
風卷過她的耳邊,孟野的聲音在風中打了個轉兒,飄到了別處。
「什麼?你說什麼?」她朝他揮手,示意她聽不清。
他們中間隔著很大的霧,風起霧動,風停霧止。
孟野不再笑了,他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朝她大聲喊:「忘了我吧,聽話。」
說完就背過身,把插在兜里的手舉起來,朝身後揮了揮手。
背影中帶著一份倔強,又帶著一份瀟灑。
他走了,霧也散了。
這回她聽清了,她想努力的追上去,卻怎麼也邁不開腳。
阮蔓從夢中驚醒,夢裡的聲音仿佛還迴蕩在耳邊。
有那麼一剎那,她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怨他的。
怨他瀟灑的一走了之,也怨他這麼多年再也沒找過自己一次。
——
第二天一大早,阮蔓還沒進台里的大門,就接到了任務。
前天她們負責的那兩條新聞,那件女屍案已經被偵破了,後續的採訪和一手資料得麻煩她跑一趟刑警大隊。
她正好手裡沒什麼別的事,就應下了。
公安刑警大隊裡。
因為熬過大夜的緣故,整個二樓辦公廳里都瀰漫著一股方便麵和菸草混雜在一起的味道。阮蔓進到辦公廳的時候,不少人還靠在椅子上補覺。
她瞧了瞧這烏泱泱的環境,自作主張的替他們打開了窗戶通風。
湧進來的新鮮空氣把靠在窗邊的一個小警察給驚醒了,他條件反射般的站起來,抹了把眼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