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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岷模稜兩可:「多少算巨款?」
虞歡心裡「嚯」一聲,臉孔一板。
齊岷啞然失笑:「我在京城裡只有一處房產,價值不算高,但錢莊裡存有私錢三萬兩。」
「白銀?」
「黃金。」
「你是個貪官吧?」虞歡嚴肅。
齊岷眯眼,道:「一半是我多年的積蓄,一半是以前的賞賜,我來前處理成黃金存在錢莊了。」
虞歡啞然。齊岷以前在錦衣衛里當差,後來又替那人拔掉東廠,一躍成為正三品指揮使,得到的賞賜自然數不勝數。本來,私自販賣天家賞賜是要被糾察的,可是如今齊岷棄官退隱,遠走江湖,那人又是被他倆……總之,留著他賜的物件總是不吉利,還是處理掉好。
「沒了?」虞歡又問。
「齊家祖宅在我名下。」
「你是有錢人呀!」虞歡忽然讚嘆一聲,語氣有點怪,像是歆羨,又像是酸人。
齊岷啼笑皆非,耷眼打量著她,少頃道:「做有錢人的夫人,不好?」
「誰是你夫人?」虞歡忽又變臉,眼往船窗外瞄,「可沒見過哪家官人給夫人寫信,從頭到尾就三行的呢。」
齊岷冷不丁她提起這一茬,微微一愣。
他寫信向來是這個風格,能一字絕不一句,能一句絕不一行,先前寫來的那一封不算長信,但是在他看來,不能算短。
畢竟,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嫌短?」沉吟稍許後,齊岷猜測。
虞歡腹誹什麼木腦袋,瓮聲道:「你要不去請教一下辛千戶,給心上人寫信該如何寫,該寫多長。」
齊岷聽他提起辛益那話癆,立刻瞭然了,道:「有些話,在我看來親口說更好。」
「是嗎?」虞歡目光凝在窗外,臉上仍是不高興。
齊岷伸手握住她手臂,虞歡身形一旋,轉眼已坐在齊岷腿上。
齊岷回答:「是。」
虞歡搭著他肩膀,心跳漏一拍,胸脯起伏片刻,方道:「哦,都是些什麼話呀?」
「想你,」齊岷凝視著她,眸底是炙熱的坦蕩,「很想你。」
虞歡一下被擊中,嘴唇微抿,不肯表露。
齊岷接著道:「想與你耳鬢廝磨,同衾共枕;想與你光明正大,日夜相見。」
虞歡眼眶驀地一熱。
齊岷道:「想你的一切。」
船外是呼嘯的冬風,爐火在船艙里爆織著火星,嗶嗶啵啵的,似有焰火綻放在心口。虞歡看著齊岷銳亮、深情的眼睛,揶揄道:「不也還是三行?」
「想要幾行?」齊岷聲音寵溺。
虞歡故意道:「你能有幾行?」
齊岷道:「你所要,我皆能有。」
虞歡微愣,終於笑出聲。
「笑什麼?」
「原來,威嚴冷酷、不解風情的齊大人也會說情話呀。」虞歡歪頭,用目光描摹齊岷的臉,語氣更揶揄。
齊岷欲言又止,表情多了一分羞窘,少頃才道:「夫人調教,不敢有負。」
虞歡笑容更燦爛,想了想,俯身在齊岷鼻尖一親,算作獎勵。
齊岷眼神頓暗,待虞歡離開後,伸手按住她後頸。
虞歡眼眸微亮。
果然,齊岷二話不說,以唇欺上。
久違的觸感、氣息襲來,間以那被千萬隻羽毛撓過一樣的、酥酥麻麻的癢意,虞歡拱肩,克制著全身上下的戰慄感,搭在齊岷肩膀上的手收攏,環起他脖頸,開始吻回去。
齊岷舌尖一挑,勾起貝齒里的一派旖旎,虞歡張口承上,又反客為主,趁著齊岷縮回時,奮力追逐,在他唇瓣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