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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是舞場的紅人,在跟阮君烈之前,她身價高得不得了,心性要強。
含香聽他這樣說,有些不服氣,忍不住調侃一句:&ldo;瞧你說的,難道他是共產黨嗎?&rdo;
阮君烈勃然變色,順手給她一耳光,厲聲道:&ldo;你瞎說什麼!&rdo;
含香跌在地上,花容失色,仰面道:&ldo;你凶什麼?我開個玩笑!&rdo;
阮君烈臉色難看,咬牙道:&ldo;什麼狗屁玩笑?他是國軍中的精英,最忠誠的軍人,是給你隨便開玩笑的?!&rdo;
含香吃他一記耳光,粉白的臉上添上幾道紅腫。
她心裡委屈,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硬頂道:&ldo;你不是說他和別人都不一樣嗎?我跟你開個玩笑,這都開不起?你心胸就這樣窄?你以前不這樣。&rdo;
阮君烈目光冰冷地看著她,嘴角帶著嘲弄,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阮君烈反詰道:&ldo;我該什麼樣?輪不到你說!&rdo;
含香嘴唇發抖,委屈得眼淚都要流出來,站在沙發邊上,瞪著他。
阮君烈用更冷的目光回望她,說:&ldo;我就這樣。你不高興就滾,回舞場跳舞去!&rdo;
含香終於哽咽起來,用手捂著嘴巴,一轉身,跌跌撞撞地跑上樓。
一串凌亂的腳步聲,她咯噔咯噔跑上去,撲進房裡。
阮君烈蹙著眉頭,出一口氣,仰頭靠在沙發上。
樓上傳來一陣隱約的哭聲,悲悲切切的。
含香的手帕掉在地上,像一片被揉皺的花瓣,透著淡淡的殘紅。
阮君烈坐一會,臉上的陰雲褪下些。
他將地上的手帕撿起來,放在桌上。
他抬頭,叫傭人過來,囑咐他們送點熱湯到樓上,又叫人明日去買戲票,買《洛神》,是含香最喜歡的戲。
傭人應下來。
阮君烈關上燈,兀自躺倒在沙發上,拿著照片,心安理得地回憶起來。
他回想起那一次,他與葉鴻生在戰場上的遭遇。
當時,日軍狂轟濫炸,步步緊逼,他們守城不能,堅持一個月,開始向後撤退。阮君烈居於前場,率領的軍隊死傷大半,十分狼狽。
不幸的是,撤退的時候,他們落在後面。阮君烈帶著殘兵,盡力追趕前面的大部隊。
日軍占領了他們扔下的要塞,一直在追打他們。
大部隊倉皇逃竄,迅速炸掉過河的大橋。
當阮君烈趕到河邊,發現浩浩水波之上,只有一架殘破木橋。淪陷區逃出來的人,拖家帶口,正在瘋狂地逃命。
他們一時過不去,回頭就是死。
倘若他們搶過去,把橋炸斷,這些災民就無法逃生。
災民中間沒有多少男人,都是些女人,扶老攜幼,看起來可憐得不得了。
阮君烈焦頭爛額:看來,自己只能在此撥轉馬頭,與追擊的日軍同歸於盡。
正在這危急時刻,葉鴻生率部趕來,施以援手。
原來,葉鴻生所在的部隊收到他的求援信號,向長官請個示下,前來增援,掩護他們與災民撤退。
葉鴻生逆著人流,帶著八千個士兵,負責斷後。
見到他,葉鴻生將部隊整編,先派出一隊精兵,奪回山上的據點,讓他們離開日軍的she程,暫時獲得安全。
隨後,葉鴻生親自護送,讓阮君烈的部隊與災民一起過河。
一路上,葉鴻生幫他牽著馬,走過長橋,送了他一程。
橋頭橋尾都是逃難的人,混亂之中,不知多少骨肉分離。一個白胖胖的小娃娃找不到家人,正在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