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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上身越過郁霜把床頭的盒子拿起來,晃了晃:「難怪說話硬氣,有房有車有錢,是不需要我了。」
郁霜見狀,條件反射地撲起來搶:「還給我。」
周慕予舉起胳膊,輕而易舉地躲開:「還給你,讓你拿著逃跑麼?」
「我沒有要逃跑,」郁霜一急,眼睛又紅了,「是,是……」
「是什麼?」
「是蔣小姐說,撈夠了就去找下一家,別厚著臉皮等你趕我走。」
重複蔣文珂的話令郁霜既難堪又委屈,他看著周慕予,努力忍著不哭,淚水卻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都怪你,都是因為你,嗚……」
眼淚到底沒忍住落下來。郁霜這句話憋了一天,終於講出來。
蔣文珂並沒有什麼錯,站在她的立場,郁霜就是那樣為了錢出賣自己身體的輕賤的人。錯的都是周慕予罷了,是他沒有處理好家裡的爛攤子,也沒有保護好郁霜。
「怎麼又哭了,」見郁霜哭,周慕予連忙放下盒子,把人撈進懷裡,「怪我怪我,是我的錯。」
郁霜攥緊周慕予後背的衣服,額頭抵在他肩膀。周慕予把人抱緊,說:「她胡說八道的,找什麼下一家,你好好的在這裡,我看誰敢趕你走?」
郁霜不說話,只是搖頭。
周慕予從來沒有這麼耐心地哄過人,一直拍著郁霜的背安慰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不知道過了多久,郁霜哭累了也困了,漸漸閉上眼睛,在周慕予的懷抱中陷入沉睡。
房間安靜下來,懷裡的人鼻尖紅紅的,睡著之後像一隻軟軟的小兔子,——膽子又小又愛哭,明明是受了委屈就要鬧的性格,卻非要裝懂事。
周慕予嘆了口氣,嘆完氣之後,心裡某處又有些軟軟的。
怎麼可能趕他走,他這種性格,一個人出去還不是要天天被人欺負?
周慕予把郁霜放回枕頭上,自己也躺下來,給郁霜蓋好被子。
郁霜看起來是真的累了,奔波一天,還生著病,回家又哭這麼久,難怪一閉眼就睡得沉。
周慕予把人擁在懷裡,後知後覺地想到,那聲「老公」郁霜還沒叫。
第二天起來,郁霜又乖乖地把熊拿回了周慕予的臥室。
他原本也不打算鬧,更沒指望周慕予給他什麼承諾,只是因為看出周慕予在乎他,所以才順勢折騰了一回。
郁霜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偶爾吃醋是情趣,沒完沒了吃醋只會讓人厭煩。所以不用周慕予說,他自己就哄好了自己。
放好熊郁霜去洗漱,刷牙的時候,周慕予從外面進來,站在他身後。
「怎麼把熊放回去了?」周慕予明知故問。
郁霜含著一口泡沫,含含糊糊地哼了一聲:「想放就放回去了。」
「不生氣了?」
「才沒有生氣……」
周慕予笑意更明顯,抬手揉了揉郁霜的頭頂:「是,你最大度了。」
郁霜刷完牙,把泡沫沖乾淨,回過頭問:「你要出門嗎?」
「嗯,公司有點事。」
「好吧……」想了想,郁霜主動上前抱住周慕予的腰,「早點回來。」
周慕予笑笑:「知道了,晚上回來陪你吃飯。」
一連幾天,周慕予早出晚歸,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但又不像是有應酬,每天回來身上都是乾淨的。
郁霜不會問他忙什麼,反正說了自己也不懂,至於周家的事似乎是就這麼過去了,周慕予沒有提過,郁霜也沒問。
周末吃完午飯,周慕予忽然說下午要帶郁霜出去。郁霜眨眨眼睛,有些好奇:「去哪裡?」
「天熱了,帶你去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