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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手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懷征：&ldo;軍人家屬還有這種待遇?&rdo;

陸懷征拿手指撣她腦門，&ldo;想什麼呢，軍人家屬沒這種待遇，我讓霍廷刪的。&rdo;

她嘆了口氣：&ldo;權勢，還是權勢社會。&rdo;

陸懷征笑她：&ldo;這算什麼權勢社會，真正的權勢社會，你還沒見過呢，你難道還沒從狄燕妮的事件中，反思點什麼出來嗎?&rdo;

&ldo;我就是覺得有些人太容易被煽動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自己的判斷力，還有就是有一些無聊的人，唯恐天下不亂。&rdo;

陸懷征揉揉她的頭，&ldo;狄燕妮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煽動力，本身她就是一個權威代表，心理學專家，這個頭銜往上一套，隨便說點什麼，別人就會幫她煽風點火。我不懂你們學術界啊，但對我來說，研究太多這種人性的東西沒什麼意義。做好自己就行了，常懷敬畏之心。其餘說多了也是白搭。&rdo;

於好重重點頭。

這番談話的不久後，狄燕妮就以故意傷害他人罪被逮捕，拘留第三天，她提出要見陸懷征。

陸懷徵到接見室的時候。

狄燕妮已經坐在那兒了，低著頭，蓬頭垢面，五官削瘦，顴骨深凹，與往日在演講台上那意氣風發的女人，大相逕庭，她看著陸懷征，蒼白地扯了扯嘴角：&ldo;來了。&rdo;

陸懷征從部隊過來，穿著一絲不苟地軍裝，連帽子都戴得齊齊整整的，軍領規整地翻在脖子歪，喉間那塊微微突起，狄燕妮說話的時候，他人模人樣地靠在椅子上，低低嗯了聲。

&ldo;進來之前，我已經聯繫我的助理，發布了聲明，我始終不認為我做的是錯的，我不會為我的科學態度道歉，我唯獨做錯的一件事，是對你，我欠你一個道歉。&rdo;

&ldo;我接受。&rdo;陸懷征大大方方的。

陸懷征太過爽快，導致她準備一系列的話竟不知怎麼說出口，狄燕妮自嘲地笑了笑，臉別向一處，昏暗的接見室，絲毫看不見她眼底的悔意：&ldo;這個世界本就是病態的，大家都不願意面對這個人性的弱點，每一個人，拿到太陽底下去看的話，誰是乾淨的?沒人是乾淨的。&rdo;她哼笑：&ldo;說什麼一均之聲，百家之言，其實是一家之言，大家都討厭黑暗面，可他們沒發現，再這麼下去，黑暗面會漸漸攏住她們的內心，我大學的時候，曾經做了個測試，拉了幾十個學生，每個人隨機分發一個假帳號，然後大家暢所欲言，每天充斥地是戾氣、暴力、血腥，你難道不覺得這些才是人最真實一面嗎?我做這些實驗，我讓他們面對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難道是錯的?&rdo;

&ldo;我不懂你們科學。我曾經的導師，他研究的是隱形飛機，他得了胰腺癌，如今倒在病床上，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資料交接的事情，我昨天去看他，他還抖著手坐在電腦前畫圖，改進數據。這才是我認為的科學精神。&rdo;

陸懷征走後很久，狄燕妮都沒從這句話中回過神來，她如遊魂般回到牢中。

第三天，狄燕妮自殺的消息從監獄中傳來，震驚了整個心理學界。

她的遺書在當天被助理公開在微博。

&ldo;大學時有個導師，對我很好，認為我在心理學界一定會有造詣，我便以為自己插上了翅膀真的能飛。我導師是個非常好的老師，他對我期望很高，這些年也不乏總是數落我，因為我做的事他很不認同。他認為我在浪費自己的青春，消耗自己的名氣。我想為自己正名幾句，我從沒想過要出名，如今做的一切，是我自認為對學術界有幫助的，我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我支持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