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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冷风袭来,陆子筝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连萱察觉到了,从往事中抽身出来,回神说道:“抱歉,晚上是我唐突了,糊里糊涂不计后果地就上了高速带你来了这里,现在也晚了,要委屈你和我在这里过一晚了,明早天亮了我就送你回去。”
陆子筝摇摇头,表示不放在心上。
连萱便起了身,把大衣披回了陆子筝的身上,快步走到陆子筝前头带路。
好在下了坡,不远处就有一个宾馆,连萱出示了证件,要了一间双人房,陆子筝只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听从她的安排。
房间里并排放着两张床,格局,倒和曾经她们共寝过的那间宿舍一般。今夜发生的一切,和当年有着惊人的相似,最后,却还是用着不同的姿态收场。
那年,她们在草坡赏星嬉闹尽兴后归来,更深夜寒,连萱洗漱完毕后,不愿爬进自己冰冷的被窝,笑眯眯地爬上了陆子筝的床,溜进被窝紧紧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环抱住陆子筝,撒娇说着:“子筝,你好暖和,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带回家,藏在家里,每天晚上帮我暖床。”她没有看见,陆子筝藏在被单下通红的耳根和嘴角羞涩的笑意。那时候,陆子筝回抱着她,不知道在心底悄悄地应了她多少句,我愿意。
而今,二人在洗浴间里稍作梳洗后,互道了晚安,便上了各自的床,关上了灯安睡。
手表滴滴答答地跳着,陆子筝听的分明,这样陌生的床,她睡不着。
许久后,陆子筝发现,连萱也失眠了,因为她听见,连萱在黑暗中轻声地唤她的名字:“子筝,你睡了吗?”
陆子筝闭着眼睛装睡,没有回应她。
而后,她便听见窸窸窣窣床被摩擦声,连萱轻轻的脚步声,她下床了。
陆子筝感觉到连萱站在她的床边,随着她的鼻息声越来越近,一双略带凉意的手,抚上自己微微皱着的眉头,轻轻缓缓,像是想要抚平揉化那小小的皱褶。
最后,连萱的鼻息越发的近了,一个温热的吻,印在了陆子筝的额头。
寂静中,陆子筝听见连萱喃喃低语:“子筝,我好累啊。真想,再听你弹奏一次卡农……”
那时,陆子筝对她连萱说:卡农代表着,伤感中的喜悦、平静中的幸福、黑暗中的阳光、失意中的希望。
曾经,连萱于她是这样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何时,这样独一无二的地位,却已经被江怀溪取代了。
感受着身旁连萱温热的吐息,陆子筝心里却冰凉一片。她禁不住在心中苦笑拷问自己:你又如何去向别人求一个天长地久?你也曾多少次在心里许诺过,你会爱连萱一生一世,你愿守她一生无忧,护她一世安康的。可如今,连萱没有变,你却不也是变了吗?
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长开不败的花,长聚不散的人,长久不变的心啊。
怀溪,我终究还是不敢再赌一场。
只因,我输不起你。
书房书桌上被遗留遗忘的照片背后,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十字后的句号,落笔不过画了半个弧形,终究还是,难以成圆……
☆、第21章
第二日天一亮,陆子筝和连萱吃过早饭后,连萱便开了车与陆子筝上了回临州的路。路上,连萱就自己昨天晚上的失态和冲动,态度端正认真地和陆子筝道了一次歉,陆子筝笑笑表示不放在心,心里不免有些感慨。白日的连萱总是举止得宜进退有度,而到了晚上却屡屡失态显得脆弱不堪,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她。陆子筝看不懂,连萱她自己,又没有没懂呢。
一路上,连萱接连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来询问连萱昨夜突然离开后的去向,连萱都不过淡淡地回说临时去见了一个朋友。
最后一个电话响了好几遍,连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