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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雪越下越大了。」
阿祿對著馬車裡的人說道,「看樣子阿櫻應當已經回去了,少爺要不要去桃花鎮瞧瞧?」
這個時辰晚是晚了些。但既然少爺百忙之中抽身出來了,總不好連人都沒見著。就這樣回去吧?
今日青舒出府來一江春買點心,才意外得知今日一江春歇業,說是阿櫻過生辰。
少爺晚上聽說了之後,趕著將手上的幾樁急事處理完。便過來了。
誰知道還是晚了。
韓呈機自馬車內撥開銀灰色緞面夾棉布簾,看了一眼馬車外紛揚的鵝毛大雪,道:「不必了。回府吧。」
阿祿聽罷微微一愣,遂點頭應下。
燒著暖爐的馬車中。暖融融的一片,白宵臥在柔軟的毛毯上,似乎也因為沒能見著江櫻,而分外的失落。
韓呈機望著手邊的錦盒,似是入了神。
他似乎已經逐漸的認清了自己的心意,並不如自己起初所認為的那麼簡單——
只希望,還為時不晚。
※
次日早,江櫻果然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了牀。
昨夜折騰到快天亮才勉強睡得著,算一算,真正睡著的時間連一個時辰也不到。
但今日須得開門做生意,容不得她睡懶覺。
江櫻穿好衣裳,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之後,正見莊氏揮著大掃帚在清掃院子裡的積雪。
雪已經停了,但瞧著牆頭與屋頂上厚厚的一層,便可見昨夜這場雪下的確實不小。
望著在清早的冷風中凍得雙頰通紅的奶娘,但幹勁兒十足的奶娘,江櫻的嘴角不禁彎了起來。
一眨眼,她來到這個時空里,竟然要將滿一年了。
記得來的那天,連城也在下雪,她頭痛欲裂的清醒過來,推開房門一瞧,便見一個身著百花褙子的婦人在掛滿了白燈籠的院子裡掃著雪——那便是她第一次瞧見莊氏的情形。
江櫻回首這一年以來,莊氏對自己的種種愛護與指引,也不知是不是還沒徹底睡醒的緣故,竟是忽然矯情的酸了鼻子。
「櫻姐兒醒了?」莊氏瞧見了江櫻,咧開嘴一笑,呼出了一口雪白的熱氣。
江櫻吸了吸鼻子,回以一個燦爛嬌憨的笑容,點頭道:「奶娘,我先去洗漱。」
「快去吧,鍋里的粥都熬好了,洗完臉剛好喝上一碗暖和暖和——」莊氏說道。
江櫻點頭罷,方取了毛巾與臉盆洗漱去了。
隔壁,宋家兄妹的心情卻都不怎麼好。
宋春風一大早起來就被使喚著掃雪,本就有些不大樂意,再加上昨日準備給江櫻的禮物,反被梁文青搶了去,臉色便不能再難看。
若非是好男不跟女斗,他早將梁文青給收拾了。
可一想到自己耗費了半月之久才雕刻出來的小像,就這麼落到了梁文青的手中,不由地還是怒火中燒,此刻掃雪的動作儼然成了發泄怒火的方式,他大力的劃拉著掃帚,每一下都勢必要帶出一大陣雪霧來。
而洗漱後的宋春月,則是站在堂屋前的台階上,背靠著門框,深皺著一對與尋常女子相比略顯得英氣的眉頭。
剛做好飯的李氏,一出來便瞧見了這副情形——發呆的女兒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掃雪的兒子則像是得了失心瘋……
「快些進來吃飯吧!」李氏呼喚著一雙兒女。
宋春風一聽這話,當即就撩了掃帚,邊拍著身上沾著的雪屑,邊走了進來。
宋春月也回了神,轉過身來。卻依舊是一副愁眉緊鎖的模樣。
李氏覺得分外無奈。
這個快要出嫁的閨女,近來可謂是變著法兒的多愁善感,今天愁帕子還沒繡成,昨天又愁自己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