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2/3 页)

我：&ldo;你指他出家就是因為這個？&rdo;

搭檔：&ldo;他出家的初始動機應該並不是自我救贖，而是為了逃避通緝。&rdo;

我點了點頭：&ldo;嗯，也許……&rdo;

搭檔：&ldo;但是，在出家修行的過程中，他對自己曾經的行為產生了某種悔意。那不是免罪的悔意，而是發自內心的懺悔，所以才會有了這個夢。&rdo;

我：&ldo;可是……你不覺得有點兒牽強嗎？&rdo;

搭檔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ldo;現在沒時間細說了，等我把該做的做完，再跟你詳細說。一會兒你不要說話，讓我跟他談談。&rdo;

我沒聽懂他指的是什麼時間：&ldo;時間？什麼時間？你已經能確定了，還談什麼？&rdo;

搭檔嚴肅地看著我：&ldo;給他一個自首的機會，否則他永遠無法被救贖。&rdo;

僧人看完錄像後臉色慘白，並且開始坐立不安，已經全然不是剛進門時那個鎮定、平和的神職人員了。

搭檔：&ldo;夢就是這樣的，你現在應該全想起來了吧？&rdo;

僧人：&ldo;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看來是魔障，想必我的功課還不夠精進……&rdo;說著，他站起身。

搭檔：&ldo;嗯？你要走嗎？&rdo;

僧人：&ldo;不早了，該回去了……我覺得自己還是要勤修苦練，謝謝你們幫我回憶起那個夢……&rdo;說著，他站起來，有些慌張地向門口走去。

我掃了一眼搭檔，他示意我別出聲，平靜地等僧人走到走廊才開口：&ldo;一旦你踏出這個門，就沒人能救你了。&rdo;

僧人愣住了，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

雖然此時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能猜到。

搭檔緩緩地說了下去：&ldo;你的外套就在接待室里，你可以取了就走，我們不會阻攔你。不過……一旦你從這裡離開，就真的沒人能救你了。&rdo;

僧人轉過頭，果然，他的表情是震驚：&ldo;我……不懂你在說什麼……&rdo;

搭檔：&ldo;回來坐下吧，這是最後的機會。&rdo;

僧人在門口站了幾分鐘，慢慢回到沙發前，坐好。他此時的情緒很不穩定，看上去一直在猶豫。

搭檔故意放慢語氣：&ldo;研究人的心理，是我們的職業，所以很多東西瞞不過我們。不止是我們，相信你也同樣瞞不過你的師父，所以你甚至不敢跟他提這個你並沒有記全的夢。&rdo;

僧人並沒開口，而是緊盯著搭檔。此時，我心裡正在做最壞的打算‐‐正面衝突。

搭檔：&ldo;你，殺過人，是出於對法律的逃避才出家的。不過你很清楚，每當你真的潛心於信仰的時候，你的過去會歷歷在目。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那的確是你的魔障。但是，這個魔障不是吃齋誦經就能破的，這點你比我更清楚。我並不想說自己是來點化你或者幫你一類的屁話，我只想提醒你，這一切，也是緣。現在選擇權在你，跟幾年前幾乎一模一樣。&rdo;

僧人愣了好一會兒，慢慢低下頭。

搭檔把椅子向前拉近些，保持前傾的坐姿，躬下身看著僧人的眼睛，放出了最後一個砝碼：&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