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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哪位貴人身旁侍奉?&rdo;姜靈洲不答蘭姑姑的話,反而提起了其他事兒來,笑意盈盈地說:&ldo;蘭姑姑有這般氣魄,竟敢對我說這些話,已是勝過尋常僕婢許多了。&rdo;
蘭姑姑微頷首,目光直直望向姜靈洲,緩緩道:&ldo;老身雖敬您一聲&l;公主&r;,可這天下間,到底已沒有了齊的河陽公主,有的只是魏的競陵王妃罷了。還請公主,謹記此言。&rdo;
頓了頓,蘭姑姑松下語氣,道:&ldo;回公主,老身從前在太皇太后身旁做宮人。只不過,那已是咸元舊事了。&rdo;
咸元是蕭駿馳之父在位時的年號。
立在姜靈洲身後的白露,已是滿面不平之色,臉頰漲得通紅。若不是姜靈洲在前,只怕她立刻便會衝上去與這烏洛蘭一辯高低。
聽這蘭姑姑的意思,竟是要姜靈洲識清自己的身份,一心向魏,服侍著蕭駿馳。這些話放在普通夫妻身上是無錯的,可姜靈洲乃是大齊公主,大齊乃生養她之所,姜靈洲更兼有姜氏血脈在身,若是她一心向魏,豈不是忘孝悌、悖倫常?
白露氣得咬牙切齒,小手攥得發白。
忽而間,一隻微涼軟和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那是姜靈洲的手。
姜靈洲自椅上起來,漸漸近了珠簾。她伸出纖白素手,撩起叮噹作響的帘子來,與蘭姑姑雙面相對。
蘭姑姑視線觸及她容顏,不由微微一愣。
她早就聽過河陽公主盛名,知她貌美無匹,非尋常女子可比,可心中終究存了幾分疑慮。前兩日只是遠遠瞧了幾眼,看得並不真切;如今卻是四目相對,能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面前這女子露著似笑非笑神色,雲鬟閒墜,皎輝凝肌,容色殊麗非同尋常,恍如五雲殿中玲瓏仙子,不似人間凡俗之色。莫說男子,便是女子近看也須恍惚些時候。
&ldo;聽聞太皇太后仙去後,競陵王便由蘭姑姑一手撫養。&rdo;姜靈洲步出簾外,立在門前,望向屋外一庭秋色:&ldo;我雖嫁予競陵王為妻,卻到底是個齊人。蘭姑姑有憂慮如此,乃是人之常情。&rdo;
她語氣柔和輕雅,絲毫不見怒意。
蘭姑姑側過身,默然不語,目光中卻滿是打量之色,似在斟酌姜靈洲話語中假意真心。
&ldo;只是……&rdo;姜靈洲眸光流轉,含笑望向蘭姑姑,道:&ldo;前幾日,蘭姑姑才同我說過,&l;我為主,烏洛蘭為仆&r;。似蘭姑姑這般深諳何為&l;綱&r;之人,也應當明白主僕之別吧?&rdo;
蘭姑姑原本覆著寒霜的面孔,漸漸融開了面上的冰冷。
她彎下身子,似一個老實的僕役般行禮,低低說:&ldo;老身自是明白的。&rdo;
&ldo;既然如此,&rdo;姜靈洲斂去了面上笑容,一字一句道:&ldo;以一屆侍人之身,卻對競陵王府的主子口出狂言,又該當何罪?&rdo;
姜靈洲面頰上的柔和之色早已消弭,只余肅穆。她立於一團秋色中,髻上珠箔銀鈿映著天光,茜紗披帛迤邐拖曳,恍若仙雲中蓬萊女娥,凜然不可侵犯。
蘭姑姑身形微震。
半晌後,她低頭服了軟:&ldo;……蘭錦知錯。&rdo;
&ldo;蘭姑姑一腔忠心,我自是明白的。&rdo;姜靈洲復露出些微笑意:&ldo;只是這些話,便是要說,也只得讓王爺來同我說。我乃大齊公主,姜氏族裔。這魏國上下,只有殿上蕭家人可與我說教。旁得亂七八糟的,還是莫要來逗我笑了。&rdo;
一番話溫雅淡然,卻偏偏滿是驕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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