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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吹葉之音。
雖只有幾個簡單的音調,那輕悠的吹葉之聲卻奏出了一段完整的調子來,好似一隻鳥雀在山林里啾啾啼鳴,又似清泉撞岩,水花四落之聲。
宋採薇原本靈敏的手指,漸漸慢了下來,最後便安靜地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這吹葉之聲斷斷續續、或遠或近,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阿茹歡快笨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才戛然而止,消匿無蹤。
&ldo;小姐!我把東西給王妃送去了。&rdo;阿茹推開門,頗為興奮地說道:&ldo;那王妃可真是好看,漂亮得像個仙女兒。&rdo;
宋採薇微微含笑,柔聲細語:&ldo;阿茹,齊人重禮。河陽公主與王爺還未完婚,稱她是&l;公主&r;才比較妥當。&rdo;
阿茹不懂漢人的禮教之說,撇了撇嘴。她瞄見自家小姐桌上的花瓣汁液,興致勃勃地湊了上去,說:&ldo;小姐又要做些什麼?想要什麼花,阿茹給你采。&rdo;
宋採薇靜了一會兒,輕聲道:&ldo;把我放在小屜里的花囊取出來吧。&rdo;
阿茹翻箱倒櫃地找起了宋採薇托人制好的香囊。而宋採薇則坐在床邊,雙手托腮,喃喃自語。她手上還染著嫣紅花汁,指尖不小心划過臉蛋,留下幾道滑稽的痕跡,可她全然未覺。
&ldo;針尾鳳養血辟穢,辛夷溫中走氣……&rdo;
她綿軟的輕語聲,飄散在風裡。
不知何時,吹葉之聲又響了起來,清遠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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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國都,太延。
秋日已深,太延的夜格外嚴寒,再兼之已入宵禁,街上寂寥無人、一片寂靜,唯有巡防司的衛兵手持燈盞,四下巡邏。那燈籠中昏黃燈火,是□□夜街中的唯一光亮。
忽聽得街道上響起一串馬蹄聲,竟是有人疾馳而來,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肆意策馬而奔。
巡防司的衛兵見了,急急忙忙避開飛馬前行的方向,燈籠昏黃的光一時亂做一團。
&ldo;什麼人!&rdo;
&ldo;大膽!宵禁後還敢在街上策馬而行!&rdo;
雜亂的呵斥聲響了起來。
那策馬者未曾停下,依舊縱馬向前。
他自衛兵面前經過時,昏黃燈火映出他容貌。諸位衛兵認出他是競陵王麾下副將宋枕霞,連連噤聲後退。
宋枕霞一路驅策,至攝政王府側門才下了馬。
僕役牽了他的馬,他便撣一撣衣上塵埃,向著王府里走去。
蕭駿馳正在書房裡與費思弼議事,聽聞宋枕霞回來,便出門迎接。
但見宋枕霞走上書房前台階,嬉皮笑臉說道:&ldo;王爺,你要是再不回去娶妻,怕是老婆就要被毫州王搶走了。&rdo;
蕭駿馳立在階上,食指磋磨著玉諜。
蕭駿馳之母大且渠氏乃是位羯部公主;蕭駿馳繼承了其羯部血脈,生得挺鼻墨眉,五官英氣;一雙眼於暗朱燈火下,泛著琥珀之色。
&ldo;何來此說?&rdo;他問宋枕霞:&ldo;你自膠州來,又如何得知王妃在競陵的事?&rdo;
&ldo;人在膠州,可我心在競陵。&rdo;宋枕霞抱一下拳,道:&ldo;想必王爺也知道,那河陽公主過陳王谷時遇了埋伏。伏兵身上皆帶著&l;競陵&r;令牌。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者,除了那毫州王別無他人。&rdo;
蕭駿馳鬆開玉諜,慢慢挑了眉。
&ldo;王爺?&rdo;宋枕霞見他久久不回復,又催道:&ldo;再不把這河陽公主接來身邊,怕是好端端一位絕世佳人,便要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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