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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如何布置不提,另一邊的太子在書房靜靜聽完稟告後,伸手將手中紙張順手扔進了爐中燒了,&ldo;按照計劃行事。&rdo;
一人退下後,又一人靜默站到了旁邊,太子問,&ldo;四弟那邊如何?&rdo;
答道,&ldo;瑞王殿下已在返回途中,明日午時定能入京。&rdo;
太子點頭表示了解,&ldo;下去準備吧。&rdo;
宮中陛下近些年來身體本就不比年青時康健,先前因荊南賑災引起的民怨之事大為光火,隨即又被安慶侯劫盜軍餉牽出舊案狠狠氣了一回,加之這兩年宮裡新封了兩個鮮嫩的美人得寵費了不少精力,不久前就龍體欠安,近段時間一直在吃藥調理。
宮中太后在天氣暖和了以後便惦記著離京禮佛去了,宮中皇貴妃雖因安慶侯之事被牽連,但陛下並未褫奪她的封號位分,雖下旨在宮中思過,但沒了太后在宮中她仍是後宮第一人,陛下病了後,皇貴妃不眠不休地伺候在御前,陛下也並不責怪。
蠻扶和夷戎聯合逼進七都,虎視眈眈,讓陛下近些天的神經也是緊繃的,雖有善戰的瑞王緊急前往,但這些日子還未傳來好消息,不知境況如何,陛下憂心忡忡,一天天的腦仁兒跳著疼。
皇貴妃端著藥進來,一見陛下捶著腦袋,連忙放下過去替他按揉太陽穴,勸解道,&ldo;陛下一天都不得閒,何苦這會子繼續煩憂,身體要緊。&rdo;
陛下閉著眼道,&ldo;朕如何不憂,蠻扶與夷戎兩族近些年在我大齊邊境騷擾不斷,雖有瑞王震懾,但到底無法根治。&rdo;
皇貴妃道,&ldo;陛下英明,又有瑞王這個既年青且殺伐果斷的好兒子,有他在一天,蠻扶與夷戎定不敢當真犯我大齊。&rdo;
陛下嘆道,&ldo;瑞王確實能幹……朕,真是老了。&rdo;
皇貴妃道,&ldo;陛下都是當祖父的人了,自然不是毛頭小子那般的青澀稚嫩。&rdo;
按了一會兒,陛下睜眼,&ldo;把藥給朕吧,不然該涼了。&rdo;
&ldo;是。&rdo;皇貴妃端起藥碗試了試溫度,&ldo;正好不燙,陛下趁熱喝了吧。&rdo;
藥碗逐漸見底,最後只余少許藥渣顆粒沉在底部。
皇貴妃退下後,陛下忖著頭疼緩解些便重又執起御筆批起了摺子,待到更天,夜深露重,在御前伺候多年的老侍官進來小聲提醒,陛下才驚覺,&ldo;竟這般晚了?&rdo;
侍官笑道,&ldo;陛下心憂國事,可也要保重龍體,您該歇息了。&rdo;
陛下點頭,&ldo;也差不多了。&rdo;說完邊站起身來,&ldo;朕……&rdo;眼前猝然一黑,身體前傾便倒了下去。
侍官唬了一大跳,&ldo;陛下,您怎麼了?陛下?&rdo;
陛下夜半突發急症,昏睡不醒,醫官們被緊急傳來,診斷了半天只得出陛下憂思過重、勞累過負,加之血流不暢導致驚風之症。驚風之症輕則不日即醒,但智力及機能受損或將癱瘓,重則……一睡不起,換句話說就是殯天駕崩。
太子得到消息之時,正執筆的手背青筋繃起,眉眼低垂,久久看著桌上的白色宣紙,筆尖墨汁悄無聲息滴下,暈染了一片濃重陰愁。
&ldo;賤人。&rdo;
一旁的侍官垂了垂眸,殿下身為太子,多年來他的舉止言談是再得體不過的,如今卻忍無可忍罵出了口,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房中自太子那句話後便重複安靜良久,太子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