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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惟自此成了「殺人犯」的兒子。
也在江闊眼裡從朋友變成了仇人。
那是向知榆第一次遇見紀柏惟,隨後的兩年裡,在濱寧這個小地方,他就像是個不能被提起的詛咒。
他的存在就是一個傷痛。
向知榆在這裡度過了兩年,她學習很好,順利升入濱寧一中強化班,成了程歸的學妹。
江闊和她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級。
原本再好的朋友在分班後也會在時間裡慢慢疏離,何況對方自從母親逝世後就性情大變。
他越來越暴力,脾氣也越來越差,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耿直靦腆的少年。
而紀柏惟,只存在於向知榆聽到的傳言裡。
傳言他中考失利,進入了普通班,運氣不好的和江闊分在一起。
傳言他每天身上都有傷,氣質陰沉,不愛說話,和那個開小賣鋪的林老頭住在一起。
傳言他……
各種傳言,但沒一句是好話。
向知榆趴在桌上耳朵豎起,聽著這些笑意滿滿的談論,腦海里浮現出火光前少年淡漠的側臉。
她執筆在書本上勾勒,從眉眼到鼻唇,然後慢慢劃掉,變成一團漆黑。
……
向知榆自從來到濱寧後,原本開朗的性格逐漸被磨滅,那個家也只是讓她落腳的地方。
機械地吃飯,睡覺,和程歸一起上學,自動屏蔽他和劉開紅的示好。
暗地裡和向楠叫著勁。
唯一的發泄就是寫日記,那裡記錄著她所有的惡意和怨懟。
對劉開紅的,對程歸的,還有對向楠的。
那個對她而言「罪惡」的本子,被她封鎖房間床下那個不用的老式行李箱裡,鑰匙藏在床單底下。
渴望又害怕向楠看到它。
高二開學前一天,學校進行了一場分班考,只考語數外。
等到最後一門數學結束,向知榆拎著包獨自離開學校。
夏天的夜晚天色暗的慢,向知榆慢吞吞地走在回家必經的路上。
此時路燈已經亮起,深藍色的天空配上暖黃色的燈光,還可以聽見不遠處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一種只有海邊城市才有的浪漫氛圍縈繞其中。
前幾年剛來的時候,她經常在這片迷路,因為這裡的巷子和岔口很多,她又有輕微的路痴,被迫跟在程歸後面走了好久,才自己認得路。
之後她每次晚自習最後一節課都提前收拾好東西,下課鈴一響就奔出教室,趕在程歸找到她前跑回家。
今天的巷子裡十分安靜,向知榆不想這麼快回去,拖著步子繞進左邊的一條小巷,打算繞遠路拖延時間。
剛進去走了沒多久,一道壓抑的笑聲伴隨著略帶急促的呼吸聲從前面拐角處傳過來。
向知榆腳步一頓,眨了眨眼,下意識貼著牆壁,勾頭看過去。
只見前面的那盞路燈下,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
緊緊擁抱,唇齒相纏,誰都不想鬆手。
女生個子不高,只能仰頭承受,男生低頭,表情享受,顯然是情動了。
當看到男生的臉,向知榆呼吸一滯。
是程歸。
程歸一直以來呈現出的淡然和知禮形象此時全部破碎,向知榆輕笑一聲,覺得有點可笑。
向楠眼裡的三好學生,乖巧的繼子,私底下就是這麼一副模樣。
那個女生她也知道,高三有名的美女,據說和很多男生談過戀愛。
看來程歸也不例外,成了其中之一。
也是,他那張臉很有欺騙性,看似清俊溫柔,其實很冷漠。
向知榆一直記得在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