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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咱們自己吃,怕甚!」
池小秋餡兒已經拌勻,裡面混了十來種材料,肉挑半肥半瘦躲得半碎,拿勺子舀著,在蛋皮中間鋪了長長一道,像卷春餅一般折上邊,兩下一合,免得走油。
「雖不好看,也能好吃!」池小秋將蛋卷上了蒸籠,跟惠姐許諾。
這還是頭一回,她的手藝能真正上桌,惠姐滿懷期待。
果不其然,因怕走了氣,這蛋卷是連著大蒸籠一起拿上來的,格外顯眼,迅速以其巨大的體積贏得了眾人關注。
揭來籠蓋的一瞬間,隔著朦朦水汽,眾人發出一陣驚嘆。
「甚丑!」
「還沒蒸勻罷!」
因著東西一看便不是池小秋做的,個個說話毫無負擔,只有小齊哥看著惠姐漸沉臉色,猜出些端的。
「你們是來看飯還是吃飯!」他輕罵一句,自己先夾了一大塊,還不及咬就開始讚嘆:「好吃!好吃!」
蛋皮雖高低不平,可混上裡面的餡兒一起吃,就美味了。肉因揉了豆粉雞蛋八角多樣材料,又過了一遍水氣,滋味多樣又能下飯,不一會兒便讓人夾得乾淨。
興哥看出他們眉眼官司,嘴裡嚼著搖頭晃腦道:「只要是惠姑娘做的,小齊哥便沒有道不好…咳咳咳。」
伴著一頓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眾人都看見了在門口一個生人,正探頭探腦,饒有興致看著她們。
小齊哥只當是遲來的客人:「小店現下正閉著,客人要吃飯,晚間來便是。」
來人勾頭四處瞅了一遍,定在池小秋身上:「你便是姓池的小娘子?此店東家?」
池小秋忍住不耐煩:「有什麼吩咐?」
他上下打量一回池小秋,臉上瞬間多了滿意之色,朝她點了點頭:「我姓王,行三,你便喚我三郎就成。」
王三郎咧開嘴:「你這家店,開得甚好。」
就這麼一回,店裡便黏上一個狗皮膏藥。
不光粘人,還碎嘴。一天兩頓,頓頓不落。
只要靜些,隔著門池小秋都能聽見他在外絮叨。
「這裡面的桌子擺得太開了!」
「這門開得窄,不好過。」
「菜換得太勤,費力且討不著好。」
「夥計多了些罷,裁掉兩三個不是省錢?」
偏他正經拿了錢來買飯食,小齊哥連脾氣都發不得,只能跟著嗯嗯示意兩聲,惠姐悄在廚下嘟囔。
「往常只聽娘說,有一等閒人,喚作保兒架兒,不會做正經事,只在貓狗打架牆頭屋瓦這樣小事上下功夫!」
她探頭看看,外頭王二郎又開始他日復一日的吹噓:「府城裡的齊郡王,好大幾進宅子,治得好園子,每回我往城裡去,都要逛上一逛…」
便有人笑話了:「既是王爺,你怎去得?」
王二郎正中下懷,裡面惠姐早聽膩了,連他聲音都能仿得惟妙惟肖:「小生不才,得喚齊郡王作聲姨爹!」
「看吧!」惠姐恨不能捂上耳朵:「說的不就是這個人!下一刻,怕是又要來問你了!」
只聽外間王二郎喚夥計過來:「你們東家何在?」
「…」
池小秋著實覺得,自個最近艱難坎坷太多了些——可這是為什麼呢?
不獨池家食鋪一個店裡不喜王二郎,連對面的文翰堂紙墨鋪也不大待見此人,為多了他一個,掌柜得每日多跑幾趟遞消息。
「西橋,王家,二郎,齊王…」桑羅山念著這幾個詞,一句比一句冷,到後來一臉陰鷙,將紙一擲,冷笑道:「什麼時候,一個外三路的姨媽,便能定池家的婚事了?」
掌柜在站在一旁不敢說話,過了半晌,才聽他問:「池姑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