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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秋,這眾人爭相上門求親的事傳出去,抬的是身價。
韓玉娘方要說話, 那婆子卻覷著門間縫隙便擠了進去, 亮出個箱子道:「這是王家送與小娘子的, 些許薄禮,大娘子笑納。」
事還不知成不成,怎能收別人家東西?韓玉娘忙進去要推, 婆子早又跳出門去,慌慌一拜, 逃也似的走了。
韓玉娘對那箱子瞪了一回, 攀門時早不見了婆子蹤影,沒奈何只能收在房內,思忖著等明日婆子過來,再送還給她。
才剛出得房門,韓玉娘看著門口兩人, 一時疑惑。
今天是出不得門了怎的?
桑羅山穿得一上好的玄青杭綢衫子,上頭的團雲紋都是雕繡出來的,韓玉娘在針線成衣鋪子裡都接過活計,一看便知是個登不起的門第出來的公子,緣何站在她家門前?
桑羅山對她微微一笑:「夫人尊姓韓?」
韓玉娘頭一次讓人喚作夫人,不喜反驚,等桑羅山再拿了池小秋年帖出來,從內心滲出的驚懼便更深了。
「承蒙夫人青眼,桑某有意府上小姐,願結兩姓之好,比效鴛盟,同結連理。」
韓玉娘還傻在那裡,旁邊小廝以為她沒聽懂,便幫她翻譯成了人話:「這也是上天定下的緣分,若是池小姐成了我家大奶奶,必定是如寶似珠相待。若是夫人願意,便點個頭!」
桑羅山見著婦人總是傻著,也不說話,心裡戒備便去掉一兩分,暗示小廝拿來房屋地契,在桌上排開來。
「桑某如今名下土地房屋若干,間間都在這裡,若夫人心裡不信,只管按著名字一家家去問,便不必舉家之力,也足以供得小姐富貴安閒,不必辛苦。」
小廝在旁邊跟著附和:「不瞞夫人,我家大爺前年中舉時,不過年十八,眼見著後年便又要下場去考進士了。」
兩人話已說到此處,若韓玉娘是個知機的,便該下定主意來,不想她仍頓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
不是她疑心,是這桑公子著實不按套路走。
這頭一件,哪有父母既在,讓毛孩子自己出面的?還有一條,既是這樣的家世,娶哪家小姐不成,要來將就小秋?
桑羅山雖表面如常,但小廝跟他已久,早便從他眼中發現了不耐之色,便向韓玉娘打眼色。
這韓家姨媽不是挺能自家做主的!怎麼見著真佛就成了個木頭樁子?
他心內苦思,池家還有何不足。
忽得,他眼前一亮,便跟韓玉娘道:「小姐過門,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奶奶,你老人家也能放心。」
想是韓玉娘以為他家是來抬偏房,才這麼直愣愣上門來,這婦人又是個愛惜姨甥女的,自然是不願了。
小廝看她一眼,心裡有些艷羨。
要不怎麼說人這運道,有高有低呢,不過小門小戶的廚娘,偏讓小爺看中了,又偏偏攤上個不管事的老爺太太,只由著爺去。
簡直是個上天設好的高枝兒,就等著這池小娘子上門才端端正正落在她眼前。
韓玉娘聽得更明白了,弄清來去後她毫不猶豫開了口:「大爺是金玉打成的人,我家小秋野地里生野地里長,粗丫頭一個,可配不上大爺,還是請回罷!」
不管這桑大爺上門來是真是假,桑府門第她後頭聽何娘子澄清過,北橋里數得著的,又因桑公子自家爭氣,眼見著更上一層。
她連鍾應忱尚不肯應,怎可能讓池小秋落進這不知是好是壞的虎潭?
門第差得遠,是災非福。
她拒絕時的乾脆語氣,讓人連「欲擒故縱」這個詞也編不出來,小廝一時呆了,接著便聽見桑羅山坐在上首,從嗓子裡輕輕慢慢笑出一聲。
小廝頭皮一麻,心裡將韓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