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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應忱撇他一眼:「你不是還惦記著那隻鵝?」
高溪午搖頭晃腦:「非也,此惦記非彼惦記,這樣好鵝,若為泄憤殺了,豈不是糟蹋東西?只是為它肉美味足,飽肚也。」
他露出牙齒對那隻鵝森森一笑:「你說是也不是?」
困籠之鵝恍若未覺,只是輕蔑看他一眼,絲毫不信他的品德操守。
高溪午卻已經在腦中想出來十來種這鵝的吃法——瞧著彪悍樣,大約也是個難熟爛的。
可他——偏偏要吃!
第127章 辣椒蘸水
鍾應忱出來找見高溪午時, 他仍蹲在鵝籠前齜牙咧嘴。
鍾應忱拍了拍他的肩,遞過來一個匣子。
高溪午莫名其妙,打開一看, 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補的銀錢。」
高溪午仍舊擲還給他, 哼道:「你當日不是給過了?」
鍾應忱仍舊捧還與他:「不夠。」
「哪個說不夠?我高家從高祖時候就做買賣生意, 本錢要是不夠,哪個要來幫你送?你當我高大爺傻子不成?」
「我方才清點了這船上各色東西, 單子上的一樣不少,便是有壓價, 剩餘的錢也不夠添另半船的。」
他指了指那隻鵝:「光這二十隻靈安大鵝, 就得有十幾兩銀子罷?」
「怎麼?」高溪午斜他一眼,怪聲怪氣道:「小秋便是做了你鍾家小娘子,便算不了我妹子了?你出錢賺得好便宜, 我便賺不得?」
他吹著哨兒去逗那隻穩如泰山的大鵝:「若不放點血, 怎好來這吃你?」
兩人正說著話,便有兩人在外面敲門, 一個老婦人聲音喊著:「這家是沒人了麼?」
鍾應忱側耳聽了兩句, 止住性起便要出去問個究竟的高溪午:「你先去廚下,讓小秋和薛師傅莫要去來。再從後門往隔壁周家請了他家大娘子出來。」
因白日裡看了一出鬧劇, 他便知曉了門外人是何性情,門只開了半扇,將自己身形隱在後頭:「何事?」
門首黑黢黢的,外頭婦人看不見人影, 便喝道:「出來!還我家定禮錢來!」
「定禮錢?我家近日並未有人下定,何來禮錢?」鍾應忱慢慢問了一句。
「江婆子幾天前方抬了來的!你家又不許婚事, 卻還昧下定錢,沒臉沒皮!」
她總不見人出來, 只覺氣力總打不出,索性將門推得更開。卻見裡頭並無婦人,只有個年輕後生,冷冷看她。
王老娘氣勢稍弱,嚷嚷道:「讓韓二娘出來同我說話!」
巷子裡有人家聽見動靜,探頭出來。周家開了門,方氏出來道:「王阿婆,你老家裡頭這般熱鬧,不好生同新媳婦呆著,倒往別人家裡攛掇什麼!韓娘子早便收拾了送還給江婆子了,捧著去時整巷子的鄰舍都看見了,說是硬塞了過來的,也不曉得為什麼。」
方氏說話利索,不等喘口氣便接著數落:「 你家也是不曉事,別人家還沒點頭,也沒辦茶宴,就硬生生塞了過來說下定了?這麼大年紀臉上不臊?」
「放屁!江婆子道根本沒見著!」王老娘急了。
「你才放屁!放你祖宗的連環屁!」方氏也怒了:「江婆子不還你便同她理論去!為老不尊下樑不正,想誆騙人家女兒倒上門來找,再嚷嚷現時便請了鋪里巡夜的過來!拘你在鋪里同人理論去罷!」
王老娘原是讓那婦人逼得沒法子,死了誆人定親的心,待趕著江婆子來要箱籠,她卻道沒還。這會兒才悟出來是江婆子私下裡吞沒了。
她一時氣急,還待要罵,忽見半開的門裡一個黑影橫撲過來,老大一塊,接著從大腿到身上便一塊塊劇烈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