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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室內時,徐太太臉色都已十分難看,婆子便已準備要回絕這不懂事的小爺了。
不想徐太太連罵了幾句:「如此頑劣商戶子弟,竟也敢來求親!」之後吸氣吐氣數下,勉強擠出一個好臉色:「讓那廝進來,我來給他說。」
她心中便是怒火萬丈,卻不敢現在臉上。只因聽說過高溪午的脾氣,怕事有不諧惹得他嚷嚷出林中事情,到時候女兒便更難嫁了。
到了外面坐下,她一掃堂前,見各色禮品辦得十分齊整,果品花紅,珠玉雁禮,一應具備,原先心裡準備好要挑的禮數便頓在喉里。
但有一樣是絕對不合規矩的,她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溫言道:「多謝高家公子抬愛,只是這婚姻之事,該由父母上門,或是遣人前來說媒合帖,萬萬沒有你一個小人家上門提親的道理…」
馬上要說到拒絕的話,高溪午卻眼前一亮,截住她話語空當:「若我家遣媒前來,夫人必定是依了?」
徐太太一噎:「此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做不得主…」
「那小子便在此等著老爺。」
「實是我家小女蒲柳之質,當不起公子盛情。」
「夫人何必過謙,府上翰墨之家,小姐也必定溫柔和順。」
徐太太見不管說什麼,他都一副我聽不懂聽不明白的裝傻模樣,終於按捺不住怒氣:「小女婚事家中自有考量,公子且回吧。」
高溪午卻長揖不起:「小子鄉試僥倖中舉,來年便赴春闈,若夫人憂心小姐所託非人,小子可先悄悄納采,若來年不中,聽憑退婚。」
徐太太聽他說著這些匪夷所思的話,只覺從未見過這樣沒有規矩的人,腦殼不禁痛了起來:「什麼話!拿我姑娘終身搏你前途不成!出去!」
她話方說出來便後悔了,生恐高溪午翻臉,卻見他仍舊神態自若,又是一禮:「小子確是對小姐一見傾心,願托中饋,還請夫人再好生思量,小子過幾日再來。」
徐太太捂著胸口靠在太師椅上倒喘氣,高溪午雖氣著了她,自己也沒好過,回家就讓高老爺的柳條抽了一頓。
「這樣大事,你大喇喇全無籌劃就衝過去了?擅作主張,自請婚事,誰教的你這規矩!」
「我籌劃了!」高溪午辯解。
「你同誰商量的?與誰籌劃的?誰人是你父母是你爹娘?!」
高溪午悶在那裡,卻又不能說,與他通了聲氣的人,正是徐家三姑娘。
他做出這事前,在池小秋送去的點心中夾了一個紙條,上書四字:「可願嫁我?」
簡單直白到了極致。
徐晏然的回信比他還要直接:「快些上門!」
「娘,那天我落坑,是她將所有吃食都分了我,」高溪午知道求不得爹,便轉向高太太:「娘,我喜歡她。」
「娘!」他聲音里漸漸噙了淚,帶著嗚咽:「徐家尋了一個在外放了五品的官兒,想許她做填房,我等不得了!」
這才是他們如此急切的真正原因。
徐晏然因要備選秀,年齡已大,現如今又落在這場風波里,徐家選出的人雖年紀已經三十,卻有前途,已頗有意動。
高太太止住丈夫的柳條,彎下身來直視他眼睛,問得鄭重:「你是認真的?」
「是!」
「若他家不應呢?」
「三顧茅廬,七擒孟獲,我便提親十次百次又如何?」
「十次百次?」高太太嘴角稍彎又迅速平復:「你丟得起這人,我還丟不起!我便舍了這張老臉,順你一次意,再不好生讀書,我揭了你的皮!」
又啐道:「虧你還是管過幾間鋪子,什麼暗定婚約,過時則退,做這隻賠不賺的買賣!」
高太太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