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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誰喜歡你!」
「是是是,分明是我厚著臉皮,撒嬌耍賴死皮賴臉上趕著,要娶池姑娘。」
池小秋坐在那裡,看鐘應忱單膝半跪在她身前,一邊給她擦淚,一邊無賴又耐心掰扯著誰更厚臉皮,不禁破涕為笑。
「走!」鍾應忱拉她起來:「既然心氣不順,便去禍害那架紫藤花。」
池小秋當真化鬱憤為口水,一邊忙著將雁來紅擰成小碗的菜汁,混入煮熟的糯米飯之中,反覆捶打來做外面的綿軟柔韌糍粑,紅豆為餡,菜香清爽,紅豆香甜。一邊棘手摧花摘了一堆的藤蘿花,紫鬱郁滿堆在籮筐上,一串串洗下來,兩人衣裳上都是藤蘿花香。
凡花的吃法,大多相似,裹了蛋液下鍋來炸,各花有各花的香氣。也可以做成果腹的主食,將藤蘿花周身沾上麵粉雞蛋,直接連碗盤入籠屜,盛半炷香時間,出鍋時的蒸菜可直接當做米飯饅頭一樣來吃。
蘸料在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有在上澆上芝麻油撒上蒜粒的,有直接拌了辣油,一邊吸溜一邊還要繼續扒完一大碗的,有慢條斯理將紅燒排骨湯汁直接澆在裡面的——總是各有各的吃法。
蒸藤蘿花和蒸其他菜口感最不一樣的,便是咬下去時溢與唇齒間淡淡的清香,同衣角上飄拂的,架上迴環的氣息四下相合,足以讓架下諸人醉清風,醉暖陽,醉藤蘿花香。
池小秋心眼小時,能終日碎碎念一時不忘,可心眼大時,又能盛得下整條江河。那些閒言碎語,鍾應忱說不必理會,她也懶怠去聽。
大好時光,爆炒鱔段不香嗎?藤蘿花餅不香嗎?紅豆糍粑不香嗎?
為甚要揪住那些有的沒的,來妨礙自個心情。
因此當她再聽見街坊里去傳什麼解元東家的八卦,也絲毫不妨礙她試新菜的興致,雨過後趁著那麼一小會的時間,從山間林中拾出來的地角皮占去了她的全部目光,只顧抱緊自己手中的竹籃子,興沖沖往鋪子裡去。
一個低頭,一個往後看,一錯眼,兩人就撞在了一起。
「呀!對不住對不住!」池小秋認出是店裡夥計,連忙幫他去拾碎了一地的土陶盆。
原本鬱鬱蔥蔥攢成一小簇一小簇的綠植直接就躺在散碎的泥土裡,池小秋十分愧疚,一邊用手掃起土,一邊問:「這是在哪買的?我再給你買一盆罷。」
「不…不用不用,東家不用管這個。」他直接連土帶草都掃進殘了一半的陶盆中,逃也似的走了。
「奇怪,不就是萬年草,倒像怕我瞧出似的。」
池小秋被他這連滾待跑一系列乾脆動作給驚住,撓了撓頭,拎起籃子去了。
廚下靜悄悄沒人,池小秋一邊將地角皮泡在水裡,打算清洗,忽想起前日買來的醬缸還是惠姐收起來的。
惠姐呢?
她四處在尋,終於在還沒收拾利落的庭院邊角處看見她,池小秋頑心頓起,靜悄悄地走近,貓兒一般輕巧,而後迅速跳到她面前,大喊一聲:「你在做什麼?!」
惠姐便如被一根鋼針刺了起來,登得彈到一邊,睜大眼睛,迅速將手上的東西藏在後面:「你怎麼這會就回來了?不是說得到下半晌嗎?」
「沒買著合意的,」池小秋讓她的遮掩勾起了興趣,敷衍兩句,眼睛瞄著她後頭,突然向旁邊一跳,便想劈手去奪:「你做的是什麼?偏不許人看?」
惠姐藏得比她還快,挺直身振振有詞:「女兒家的東西,怎麼能想看就看。」
池小秋只能瞥見些朱紅黛藍的色彩,心裡愈發痒痒,可求了惠姐半天,她卻堅持不給。
「好嘛好嘛,不看就不看。」池小秋怏怏抬腳走了出去,過了遊廊,卻聽見倒座房裡有響動。
裡頭的醬缸可有還差了幾日便出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