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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晏然正在房裡忐忑等著消息,衣角被她一圈圈擰得全是褶皺,見高溪午進來,忙問:「娘…可應了?」
「這個麼——」高溪午拉長聲音,看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笑道:「自然是應了,你托我的事,我何時沒辦成?」
徐晏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太好了!」
「我能和小秋上京了!」
在一旁的高溪午:…不是和我上京的麼?
徐晏然和他分析:「池小秋必定是跟著鍾大哥一起走的,咱們正好一路,吃什麼最方便不過!」
理是這麼個理,可這話聽著,總好似哪裡不對。
他還在一旁咂摸著這句話,又聽徐晏然道:「咱們走了,爹娘必定也高興。我前些時候還聽爹娘商量,怎麼想個法支了你出去,他們便能到各處盡興游上一回。」
「支…支我出去?」
高溪午問得艱難,剛縈繞於心中的感激不舍愧疚之情,化成一張嘲笑面孔,又隨風飄散,空留哀傷。
他坐在窗下,看看左右,自家娘子正坐在窗前寫下中意的第二十八種糕點,再往窗外望一望,爹娘不知在哪間房裡興高采烈計劃著接下來的出行。
只留他孤單影只,好不難過。
兩日之後,兩家在柳安北柵處匯合。馬車就在眼前,池小秋卻遲遲不捨得上車,直到薛一舌趕她道:「走罷走罷,我還能得些清淨!」
「師…師傅,你當真不和我們一起走麼?」池小秋使勁抹了一把眼淚,話語哽咽:「我捨不得你!」
「你這小院像個鴿子籠,沒你整日早起來吵我,我吃好睡好,還能多過兩年。」薛一舌才說了幾句,終究是不忍心看池小秋哭成這樣,塞了一個手帕給她。
「我十幾年前從京里出來的時候,便立誓此生不回鄉,不回京,給你的那塊玉佩是我最後一點臉面,你好好收著,能不用時最好,平平安安,勝過腰纏紫蟒。」
「還有,京城大居不易,你既是我徒弟,教與你的方子便憑你處置了,若是手頭緊急用錢時,賣了也行。」
池小秋破涕為笑:「我帶了許多錢呢!」
「好了,再耽擱下去,到晚要錯了宿頭,走罷。」
馬車吱吱呀呀走了許久,曲湖邊的三四個馬頭依舊如她初來之時繁忙不已,米船絲船來來往往,葉子船混跡其中兜賣吃食,還有隱於它們之後的雲橋池家食鋪。柳安的一切,隨著距離的拉長,形容雖然遠到模糊,所有的記憶卻早已刻在心底。
鍾應忱慶幸,自己多走了一趟前來接她,不然池小秋一個人孤零零上京,更是難熬。
他握緊池小秋的手:「鋪子裡有小齊哥和惠姑娘,等池家食鋪開到了京里,便可把薛師傅也接過來。」
池小秋話里還帶著哭音,聞言綻開一個笑:「嗯。」
相形之下,徐晏然少了許多掛礙,她看什麼都新鮮,連官道旁支出來的茶水攤子都能讓她唧唧呱呱議論半天。
池小秋很快便沒了傷心的時間,不過半日,她便要應上徐晏然十來回。
「小秋,你看那個小姑娘,插著通草玉蘭花的那個,懷裡抱的是什麼?」
「小秋,這個是什麼?」
「小秋?」
「小秋!」
池小秋陪她說話說得口乾舌燥,回頭想要水時,卻見高溪午看著她,滿臉哀怨,才要問時,又讓徐晏然扯了袖子往外望:「小秋,你看!」
到了第二日,池小秋便看見,道上又多了一輛馬車。
「快入夏了,一個車上擠著太熱,我又著李叔雇了一輛回來,咱們便分開坐罷。」
在池小秋徐晏然看不見的地方,高溪午和鍾應忱默默對了個眼色,面色舒爽。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