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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神色,是期盼的,渴切的,贪婪的,自然,还有着些儿紧张,嗡嗡的低语声仍旧不息,显示着这群俱想人财两得的仁兄们心里的焦迫之情。
缓缓的,皮鼓又第二次敲击起来。
大厅正门人影连闪,六十名一式灰衣劲装的大汉,分成两排,疾奔而出,他们人人头扎灰巾,脚踏薄底快靴,打鱼鳞绑腿,手抱鬼头刀,甫一出现,立即两条长龙般的奔至擂台两侧,又形成八字阵式,向纵面一线排开,他们方才站定,厅门内又有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位年已六旬,瘦长清瘦的老者快步行去,这位老者,身着一袭灰绸长衫,花白的头发梳着高害,双目有神,隆准薄唇,顾盼之间,无形中流露一种雍容自若又雄武慑人的威仪,是个角色。
簇拥着这老者的七八个人,肥瘦各异,俊丑不同,但却俱是步履矫健,神丰气足,一看便知都是颇有武功根试的练家子。
当几名灰衣大汉迅速在擂台前排妥九把交椅之后,这一行人已经来到近前,老者身边的八位人物背身对台,面朝台前的应征者,老者便独个儿沿着木梯大步走上擂台,往当中一站。
他先目光炯然的向台下那群引颈抬头的应征者巡视一遍,然后,大大方方的做了个罗圈揖,语声清亮的开口道:“老夫黄恕言,为‘王鼎山庄’庄主,当年闯荡江湖之际,也有个匪号,人称‘飘絮落锤’,大约在座诸君或者曾。经有过耳闻……,,歇了一下,他接着道:“这一次,老夫谨以至诚,广邀天下武林同道,为小女黄媚比武招亲,其目的在为小女挑选一位艺能出众又才貌双全的夫婿,老夫一生习练击技之术,是而也盼获得一位同道出身的半子以继香烟,以承产业,在座诸位皆是一时使彦,两道翘楚,想必有一位艺学超群之人得告中选,遂偿老夫夙愿,有关比试规则,相信各位业已深悉,这里老夫便不再赘述,但老夫却恳切的要求各位注意几件事情,其一,比试之终极结果,固是求中鳌头之选,但仍含有以武会友之意,是以胜者莫骄,败者莫馁,更勿因此而结怨在心,私相报复,那就大大的与老夫初旨违背了,其二,交手之中,只准点到为止,胜负一分即需收势,不可执意伤害和杀戮,其三,比武乃采取挑战方式,最后胜利者,即为老夫选中之人,双方较斗时力有不殆者,可出声言停止,自行退下,赢方不可追击,而中选者,当然为老夫之东床,今夜便与小女成亲,老夫百年之后,‘玉鼎山庄’及老夫所有产业便属归名下,向隅诸君,亦由老夫邀请参加今夜婚宴,并各奉赠盘缠纹银十两,聊表心意。”
台下,立时响起一片如雷掌声和叫好声,黄怨言双臂高举,要求肃静,然后,他又道:“因为老夫决定此次比试征婚之举过于急促,准备仍有失周之处,消息传告太晚,明是广邀天下同道赴会,实则参加的各位,大多为近几省的江湖朋友,远地各方的故旧知友们路遥山重,赶来的甚少,虽是如此,但参加人数之众,业已令老夫颇为欣慰自足,料想在座诸君中不乏能人高手,身怀绝技者大有人在,此处老夫预贺其中一位能竟全功,与老夫合一家之亲。”
掌声再起,喝彩赞扬之声久久不绝,黄恕言连连抱拳,又自走下木梯,与其他八位背台而立的人物一同坐落。
这时,第三遍沉重的鼓声又响起了。
“咚”“咚”“咚”……
一个腰粗膀阔的灰衣大汉站到台边,高声道:“比武开始,注意点到为止,哪一位先上场扬威?”
站在擂台远处的宫笠与凌濮二人慢慢向前走近了点,凌濮悄悄的道:“老黄还搞得蛮像回事似的嘛,头儿,真就像是脱了裤子坐板凳—一有板有眼的哪!”
微微一笑,宫笠道:“女儿婚姻大事,加上可能的什么背后企图,怎能随意敷衍?当然要慎重布置一下,太马虎就显得有点乌烟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