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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我的眼睛裡倒映出林渡的無奈和悲傷。
為了保護自己,我豎起渾身的刺,刺向林渡,在這條熙攘的大街上,張牙舞爪的胡亂扎他。
「我知道你有錢,你了不起,你高人一等,那你去找你有錢的朋友啊!何必來奚落我?!」
「我從沒有想過奚落你,我只想保護你。」林渡想要靠近,卻被我一把推開。
我的視網膜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模模糊糊的。
林渡,是我看不清你的眼睛了?還是你的眼睛和我一樣了?
你知不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我早已經喪失了安全感,這個世界上,沒人能保護我,只有我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我強行打開林渡摁住我車籠頭的手,「讓開!」
林渡一把捏緊我的胳膊,透過厚厚的羽絨服,我感受他的強悍的力量,捏的太緊,太疼。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想今天送你一件禮物。」林渡的眼底和鼻頭泛著克制的紅。
「我——不——要!我不會要你的施捨,不會食你的嗟來之食!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跟你走在一起,決不給你丟臉!」我用銳利的眼神逼視著林渡,字字頓頓,狠狠的用另一手慢慢撥開林渡緊捏我胳膊的手。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林渡有多傷。
但他最終鬆了手。
「慕然——」林渡深深的望著我,「再見!」他跨上自行車頭也不回頭的飛馳而去。
留下他越來越小的背影。
慕然?你林渡居然會叫我的名字。
兩敗俱傷的我,推上我的自行車,身心俱疲的在人潮湧動的步行街上穿過。
他應該受傷了,我也受傷了。
我好累,我想回家。
回誰的家呢?好像沒有一個是真正屬於我自己的家。
就算沒有,也還是得有蔽體之所,誰叫我還沒有長大?總有一天,我會買真正屬於自己的房子,不再寄任何人的籬下,自己做主。
不知不知覺就把車推著走到了爺爺家的樓下。
算了,先去爺爺家吃晚飯吧,吃完晚飯,再回媽媽家吧。
我鎖好車,上了樓。
吃完飯再下來的時候,我就像是個被人點了穴道的木頭人,已經聽不清我身邊的爸爸一萬個問號的疑惑和手足無措的費解。
「這是怎麼搞得?哪個搞得?。。。這人可能頭腦壞掉了吧?。。。」爸爸轉頭向身後巷子的拐彎處快步走去,朝前看了看之後,又轉身回來,一無所獲的樣子。
只有我,定定的站在那裡
望著我自行車身上火紅的車坐墊。
林渡,你到底要幹嘛?
新年過去,二月來臨。
在寒假結束之前,我用了林渡給我的優惠券請蘇蕊和陸西洲去「福貴麻辣涮」搓了一頓,也算是兌現了我這個做長姐的承諾。
高二的下學期正式開始。也是我選擇的文科班的開始。
班主任是弓老頭子。
我們這一屆文科班,也是弓老頭子退休前帶的最後一屆。我們這屆的兩位泰山北斗,理有度老太,文有弓老頭。兩位老人家常年不對付。根源還是主要來自於度老太經年累月的以帶理科班的自傲對弓老頭子在眼神上、言語上經常流露出的鄙視和不屑。弓老頭子從來不甘示弱,認為文學的藝術性也不是一般搞理科的人所能理解和達到的境界。兩位老人家之間的較量只能憑藉高考升學率的數字來華山論劍。
「各位同學好,我是弓老師,有的同學私底下叫我弓老頭子,這我是知道的,叫就叫嘛,反正也已經是老頭子了。我呢,比較開明,不像隔壁班的那位,老太都不能叫,都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