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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的話就確認了他的疑惑:「我家就在對面小區,你要上車的話趕緊去吧。」
她邊說還邊借著公交車上漏下來的燈光打量他:「你沒帶傘嗎?怎麼一個人大晚上跑到這裡來?」
也許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他在她的目光看過來時下意識地側過頭,被雨水打濕的頭髮也幫他遮擋了部分臉頰。
她像是沒有認出他來,畢竟自己剛參加過的豪華派對的主角,又一身落魄地出現在她自己家的樓下,這樣的事,太過不可思議。
公交車等了幾秒鐘,見他們遲遲不上車,關上車門離開了。
她拿著雨傘在黑暗中打量了他一下,有些恍然地說:「你沒有帶錢嗎?跟家裡人吵架賭氣跑出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說自話地摸出來幾個硬幣塞到他手裡:「你拿著這些吧,去城裡很多地方都夠了。」
他冰冷的手觸到了她的指尖,那是溫暖的,帶著煙火氣息的觸感。
他在這一刻恍惚了一下,然後他努力張開口,直到發出聲音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可能是淋雨過後的失溫,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你能……抱一下我嗎?」
他已經打算徹底離開這座城市了,如果他在這座城市裡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她,那麼他想至少得到一個溫暖的擁抱。
那樣的話,也許他就能夠帶著這種溫度繼續活下去。
也許他是個看起來年齡和她相差不大的青少年,也許是他現在的樣子太過狼狽可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爽朗地答應了,湊過來不含任何額外意思地輕輕抱了他一下。
這個擁抱很快就分開了,她說:「雨下得太大了,你看你都濕透了。要不要跟我回家,我找毛巾給你擦一擦,再找把備用雨傘的給你?」
她說著似乎是害怕自己把身份不明的人帶回家不安全,又強調了一句:「我哥哥也在家。」
他卻被她懷中溫暖的氣息燙到了一樣,他慌亂地說了句:「不用,謝謝。」
他轉身像是逃一般重新沖入了雨幕中,加快腳步離開了。
她拿著雨傘在他身後喊了聲:「你如果有困難可以去警察局找警察叔叔幫忙啊,我能陪你去!」
他沒有回答,咬緊了牙關匆忙離開。
他換了一個公交站台,用那幾枚硬幣去了這座城市的老火車站。
他知道父母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肯去那個老舊髒亂的火車站,所以他打算暫時躲在這裡,打點零工賺夠車票就離開。
他來到火車站時已經是凌晨,外面的大雨似乎有停歇的跡象,他握緊了手中僅剩的一枚硬幣。
這枚硬幣他沒有打算拿去花掉,他要一直帶著它,當做一個幸運的護身符。
畢竟能夠在那個時刻,陰差陽錯地遇到她,可能已經用掉了他餘生的幸運。
他當然最後還是沒能離開,他發了燒,昏睡在火車站的躺椅上,被人發現並從他的口袋裡翻出了他在派對上隨手裝進去的某位賓客的名片。
火車站的乘警打了賓客的電話,賓客又很快通知了父親,他被趕來的父親抱上了救護車。
他燒得有些迷糊,他只記得自己喊了「爸爸」,說不要再讓他去陪周邢。
父親回答了什麼他不是很記得了,他只知道從那之後,周邢漸漸被父親有意無意地邊緣化了。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這些舉動,也許後來等他終於能確定那年夏令營試圖綁架他的人就是周邢的時候,他處理起來神越共同創始人的繼承者,不會這麼省力氣。
等到後來他再發現肅道閒和周邢有勾結,也就很自然地想明白了,把自己送到周邢那裡的「肅先生」,是肅道閒,而並非父親。
肅道閒利用了他們父子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