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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未曾出聲的姬玉此時終於開口,「你既知蠶王的重要,何故離開離亭?蠶蟲喜陰,你又為何將它放到東苑來,是存何用心?」
宮女支支吾吾,「是陛下、娘娘……想看蠶王,奴婢才……將它從蠶室搬到離亭的。奴婢剛才內急,是以出了離亭……」
她強自鎮定解釋。
可卻糊裡糊塗攀扯上天子,顯然是被嚇傻了,以為這樣說,就能夠保命。
趙夫人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別說了。
小宮女抖如篩粒,跪在地上道:「天佑大周,幸虧蠶王無事!是奴眼拙,失了分寸,還請陛下、夫人、殿下開恩,饒恕奴婢的過失!」
周天子懶得跟一個奴婢廢話,他沉聲道:「來人,立刻將這蠢婢拉去蛇池餵了。至於趙夫人,照顧蠶王不力,從即日起,趙夫人禁閉三個月,不准出宮門半步,小露祭祀也用不著她再主持,照往年慣例,由皇貴夫人處理!」
「娘娘,救命,求娘娘救救歡奴啊……」
宮女梨花帶雨哭泣著,姜異人召侍衛來用布捂住她的嘴,拖去蛇池。
趙夫人滿臉錯愕,事情如何就變成了這副局面?
按住她的計劃,受罰的該是姬玉才是。
可如今倒是她受罰,反還丟了差事。天子將祭祀的事交給皇貴夫人,那不得讓她在周宮丟臉才怪?
她急急上前,慌亂拉住姬雍的衣袖,「陛下,求您收回成命,姜姐姐一向體弱,如今更是纏綿病榻,每天都是巫藥不離手,哪裡能分得出心神照顧蠶王。求陛下給妾身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臣妾會代姜姐姐好好照顧金蠶,主辦祭祀。」
姬雍停住腳步,涼涼看她一眼,「再多嘴一句,禁閉就加一個月。」
趙婭嚇得立刻鬆開手指,再不敢多言。
華貴冰涼的布料一點點從她手心滑落後,周天子高大肅決的身影漸漸走遠。
圓臉寺人朝趙夫人彎腰道:「夫人,奴告退!」
姬玉一言不發離庭。
兩宮的關係本就勢同水火,周天子一走,雙方都不再維持表面的客套,各自帶人遠去。
周宮多舌婦。
趙夫人被天子罰禁閉的事,不過一下午就傳遍了整個周宮。
姬禎來太熙殿找趙夫人時,面龐是肉眼可見的陰沉,「母妃,離亭發生的事,我都已經知曉了。」
「禎兒。」趙婭神色一慌,從凳上起身,「你不會怪罪母親吧?都怪那個賤婢,還沒弄死蠶王,就咋咋呼呼的開始喊叫,害我在你父王面前丟盡臉面!」
她恨那個宮婢的莽撞,更恨姬玉這次命好,讓她在姬雍跟前丟了祭祀的差事。
原本今年的小滿祭祀應該是由她操辦,而不是姜華那個病殃殃的賤人。
姬禎看她母親一臉怨懟,自己沒錯的表情,人就來氣。
「母妃,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稻草嗎,到現在都還沒明白父王為什麼罰你禁閉?」
姬禎磨著後槽,咬牙說:「我怎麼會有如此蠢笨的生母!蠶王是何等重要,父王好不容易交給了你照料,你好生養著便是,何故要不長眼的拿它出來害姬玉,倘若蠶王真死了,小滿祭祀你要拿什麼東西交代?父王有多迷信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死的不止姬玉,連你也逃不了,知道嗎?」
趙夫人說:「不可能,陛下不會殺我的,我給他生了你,還有念兒。他那麼喜歡你們,不會輕易殺我。」
姬禎道:「你錯了,父王是個涼薄之人,你看他從前多疼愛姬玉,可他一眼瞎,說拋棄就拋棄了,由他在宮裡自生自滅,他是王后之子,尚且如此。而你呢,日漸色衰愛遲,有什麼能椅靠?」
「你若真死了,父王只會將我和姬念過繼到皇貴夫人名下,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