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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阿瑤好幾次, 可花妖夜裡修煉完後, 總會忘了回到他讓寺人搬來的美人榻上去歇息, 而後化作一朵牡丹花,倒在他床腳下呼呼大睡。
姬玉輕輕嘆了一口氣, 用被子輕輕碰了碰小花妖,「阿瑤, 你醒醒,天亮了。」
聞瑤完全是癢醒的。
她一睜開眼睛, 就見到太子姬玉朝她俯下身子,用被角輕輕掃她的花瓣,癢得花妖心頭都酥了。
姬玉無疑是俊美的,哪怕墨發隨意披散在肩後, 都不會給人萎靡不振的感覺, 相反,只會讓人春心蕩漾。
就連聞瑤一朵花看了,都要怔楞一下, 才從太子的美色衝擊中回神過來。
花沒反應過來, 有什麼不對。
她出聲問:「怎麼了?」
姬玉:「阿瑤, 你又爬我床上來了。」
花妖一呆, 她化出原形,用手捂著自己額頭回憶了一下,半分都想不起她是如何爬到太子床上的。
她連昨天如何回到啟華宮都不知。
怪不得凡人說酒不能亂飲。
酒不僅害人,還害花。
聞瑤忽然結巴,「我……大概是喝醉了酒,夜裡覺得這床眼熟,是我該睡的床,所以……不自覺就飄過來了。」
姬玉淡淡地嗯了一聲,很難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他既不多說什麼,聞瑤就自認為太子沒有對她生氣了。
花覺得天都亮了,不該再躺在姬玉床上賴床了,就掀開被子,跳下床去修煉。
昨日聞瑤喝醉酒後,都沒有修煉,荒廢了好多時間,覺著今天她一定要加倍補回來。
花就對姬玉說:「早膳我就不和你吃了,我要修煉。」
花妖並不像人一樣,得吃一日三餐,才能渡日。聞瑤同姬玉用膳,有時候只是為滿足口腹之慾,她在啟華宮的日子久了,花已經沾姬玉的光,將虞姑的手藝嘗了一個遍,甚至就連宮內的膳菜,她也能如數家珍。
她甚至興致沖沖地有想過親手做飯菜的想法,但姬玉怕宮人夜裡聽到庖廚傳來叮叮咚咚的動靜,害人以為啟華宮有鬼,就讓花妖止住了這個念頭。
聞瑤酒醒後,她一通反思自己昨日的墮落,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酒後,又回到往日規律的生活,盤腿坐在殿外修煉。
虞姑獨自進殿服侍太子洗漱後,同他談起了姬巴獻石後被天子杖打,險些喪命的事。
「宮內外都在私傳,是公子巴或是姜鍾師私藏了隕石,給陛下獻了假石,天子才勃然大怒。」
姬玉並不意外,道:「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虞三娘點頭,認為是這個理。
誰讓他作死的幹這等蠢事,真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麼,沒有人能識別出來隕石的貨色?
姜易之先前多大張旗鼓地廣邀貴人到他府上赴宴,如今就有多失臉面。
一昭從大司樂跌落為六品鍾師,這種落差,一般人哪能接受得了,昔日的下屬一翻臉面,不認人的多的是。
今早姜易之告假病假沒去樂府,樂府總教習蘇斌一通發作,將他給狀告到御前,姜易之被罰俸了一月,以示警戒。
姬玉不去上朝,這些朝堂事,虞姑若不去細心打聽,他是無法知曉的。
他問:「昨夜到今早發生的事,就只有這些?」
虞姑輕點頭,「嗯,只這些。」
「依奴婢看,姜易之被貶後,樂府空出大司樂一職,天子恐會很快下召,讓人填補上這個職位。蘇斌急通通達壓姜易之,為的不就是這個職位?」
姬玉:「蘇斌的意圖確實很明顯,他若派人給孤送禮,姑姑可不許收。」
虞姑道:「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