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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低喚。

「嗯？」

梁戎俯下身，避過她的肚子把她抱住，臉埋進她的頸窩裡。

裴月神問：「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要總活在過去？」他低沉沉的聲音沉悶響在自己耳朵邊，讓裴月神伸過來想拍拍她的手停住。

他說得對，她的確一直活在過去，她活在裴章和林淑儀死去那一晚，活在江顯欺騙她的過去里，從來沒有一分一秒走出來，她現在所做的，都是為了償還過去的孽債。

「你能不能為自己想想，為孩子想想，也為我想想？」

「你能不能不要再嚇我？」

「能不能明白，我不能沒有你，我很愛你。」

裴月神感覺到頸窩裡有滾燙的濕潤，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肌膚上，她忽然無比心酸，用手輕拍著他明明寬大卻在此刻有些脆弱的背脊。

原來梁戎並不是像她想像的那麼強大，原來他也有軟肋，他的軟肋就是她。

江顯曾仗著她的偏愛肆無忌憚，她何嘗不是仗著梁戎的偏愛偏執任性。

裴月神回答他：「好。」

昏迷的時候她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到裴章和林淑儀，他們還是很幸福的模樣，似乎並沒有遠去，看她的眼神帶著不贊同，就像梁戎說過的，他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生活，不帶任何沉重枷鎖的活著。

裴月神仍舊恨著江淮岸，卻不會再次衝動的去找他，因為那場火海里，她昏迷之前清楚的感覺到肚子裡的寶寶在踢她，他想活著，他這麼堅強，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應該再胡鬧。

現如今她已有些釋然曾經的自己，剩下的她想交給時間，也許在漫長的歲月消磨下，她與那個曾經的裴月神可以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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