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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那天,陸漫漫跟錢一一很早就到了,陸漫漫是因為超強的時間觀念,而錢一一靠的是被愛情沖昏的頭腦。
吃飯的包間看起來很是豪華,她們推門進去的時候,水晶吊燈著實晃人眼睛,純白絲絨桌布罩著一張偌大的餐桌,四面的牆被青色木板夾著玻璃罩住,玻璃裡面的青花瓷釉色渲染私藏韻味。
有人比她們還早到了。
脫去稚嫩,輪廓還是分明,她們很快就對上了彼此的名字。
開始寒暄幾句,你還是這麼年輕漂亮啊,你還是這麼英俊瀟灑啊,然後夏然而止,恢復平靜,都各自跟玩得熟悉的朋友交頭接耳,不知道是不是就剛剛的一面之緣發展點別的什麼花邊新聞。
錢一一的微信消息一直沒有停過,從進包廂到落座,她是沒有心思跟陸漫漫聊得其它的,所以陸漫漫只好喝著白水,刷著手機,時不時抬起頭跟不遠處的同窗點頭問好,直到99zl收到錢一一發來的微信。
「3點方向,那個禿子,就是鄭言川。」
陸漫漫回頭一看,錢一一的位置已經空空蕩蕩了。再假裝不刻意的觀察錢一一留下的方位信息,一個油膩肥胖還禿頂的男人引入眼帘。
本來她還想質疑錢一一不仗義開跑的行為,這下瞬間理解了。
歲月這把殺豬刀啊,輸出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陸漫漫不得不喝水壓驚,餘光里,鄭言川左顧右盼,大概再找錢一一,一副望眼欲穿的姿態。陸漫漫著實擔心,他動作太大,對他僅剩感人的發量更不好。
「你的遺憾,正在滿世界找你。」她給錢一一回去消息。
「讓他去死。我只想從噩夢中醒來。」
陸漫漫噗嗤一笑,收起手機,抬眼再看的時候,包廂的餐桌不知不覺就接近滿員了。
群主脫下外套,站起身來,開始說話了:「在坐的各位老同學,人也到差不多了吧?我來說兩句哈,這次聚會呢,不是全員到齊,多少有點遺憾,但這不能影響我們來的夥伴盡興。」
他停了一下,大概是想得到大家的回應,見大家不為所動,頓覺有些意興闌珊,於是淡淡笑了兩聲:「行吧,行吧,我不多說了。」然後,調頭跟服務員吩咐兩句,這席總算開了。
陸漫漫起先也覺得經過剛剛尷尬的開場,今天這局算是毀了,沒曾想,酒過三巡,場子瞬間就熱起來了。
曾經的少年不管變成了誰家的丈夫父親,在此刻卸下所有的責任跟負擔勾肩搭背,嬉笑怒罵。
曾經的少女也不再低頭惆悵未解的數學題,而在觥籌交錯中紅光滿面的暢談一路走過來的人生見解。
陸漫漫稍顯克制,只與鄰座的女同學,聊聊美妝服飾,不痛不癢,所以,她注意到了群主在接了一個電話後走出了包廂。
沒過多久,他又推門進來了,身後還跟了另外一個人。
群主清清嗓子,示意大家留一絲的安靜給身後這個姍姍來遲的人:「同學們,我們大家再擠一擠,給紀北秋留個位置啊?」
包廂里真的安靜了幾秒鐘,然後開始窸窸窣窣,大家都或主動或被動,都在響應給臨時起意參加聚會的紀北秋讓位的提議。
當然也包括了角落裡的陸漫漫。
南美洲花蝴蝶震動的翅膀這麼快就引來了龍捲風嗎?不然紀北秋為什麼會這麼真真實實的站在陸漫漫的面前?還那麼招搖?與她記憶中的樣子大相逕庭。
以前的紀北秋一定不會穿的這麼光鮮亮麗,也不會這麼氣定神閒,自然自然的游移在某個飯局裡。
他笑著看著前方:「我來晚了,自罰一圈賠罪。」
陸漫漫縮在角落,竟然已經開始為紀北秋口中的罰酒一圈會罰到她面前時的尷尬提前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