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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糊涂,提议道,“大郎叫维摩,二郎不如就叫般若吧。金刚、法华也都是好名字。横竖是乳名,也用不了几年。民间叫观音婢、金刚奴的都有不少呢。”
最后终于给二皇子定下了般若,但天子觉着这个名字不亲人,依旧叫二郎作阿檀。
郗氏带着儿子入宫时,徐思便向她提起这件事来。
郗氏沉思着,缓缓道,“原来有这么回事——数日前天子忽就要见家中几个小子。看到三郎喜欢得跟什么似的,说这个孩子“容止可观,进退有度”,便问取了学名没有。听说还没取,当即便赐下一个‘仪’字。如今三郎名、字俱全,乳名自然就不大用了。”
徐思听了颇感无奈,叹道,“他这个人一贯都不爱直中取,多的是这种心计。”
郗氏也不在意,道,“一个乳名而已,夺便夺了吧。”她便压低了声音,道,“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一日天子也同你哥哥说起提婆达多来。姑娘不爱佛经,便不知道。提婆达多意思确实是天赐之子,可佛经里也真有这么个人——多智慧,但一心谋害佛祖,犯了五逆之罪。你哥哥还奇怪,天子崇信佛法,为何说反而说这是个好名字。现在想来,大概天子并不真的通晓佛典。”
天子确实不是佛门中人,崇信佛法也是受先皇后耳濡目染之故。知道些典故,但未必真正研读过佛经。不留神给儿子取了个恶人的名字,并不奇怪——徐思不也不知道佛经上真有这么个人吗?
但他取这么个名字,显然也意有卖弄。一旦弄巧成拙,不免就要恼羞成怒。
徐思不由就问,“哥哥纠正他了吗?”
郗氏道,“恐怕是了……”又含糊道,“不过你哥哥也不知道这是他给二皇子取的名字。”
徐思道,“那便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不要再同任何人提起了。我也就当作不知道。”
郗氏还有些犹豫,试探道,“天子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吧?”
徐思笑道,“不要紧,阿兄处理得来。”
既如此,二皇子的乳名虽写作般若,却心照不宣的读作阿檀。徐思不纠正,但也不想承认,干脆就只以“二郎”称呼他。
这么乱的名字,连如意都糊涂“弟弟究竟叫什么”,何况是二皇子自己?
这导致他学话学得极其之慢。如意七个月开口学话,一岁的时候就能说简单的句子。两岁半已经能背下许多首诗,而二皇子眼看都要一岁半了,还不会说话。
不但不会说,甚至连说的意愿都没有。他就只安安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在学会走路前可以一坐就一整个下午,只要身旁有人说话或是玩耍就行。
所幸他生得极其好看——简直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可挑剔的,好看得令人感叹“常疑此说谬,今乃知其然”。
宫中妃嫔们只见他一次便都无话可说。原本徐思有绝色之称,但妃嫔们见过她后都觉着,她的美貌确实平生少见,但以“绝色”称之未免夸张——至少张贵妃同她相比,就各有千秋。但自从见了二皇子,她们便无法自欺了——毕竟徐思入宫时便已年近三十,是半老之人。当她二八、双十的年华,那容貌想来确实无人可敌,堪称绝色。
故而就算二皇子安静看人的模样同人观察蝼蚁也没大区别,宫人们也觉着他简直乖巧可人极了。
不过他久不开口说话,落在有心人眼里,难免就是个话柄。
尤其大皇子也是自幼聪敏好学,才七八岁就已有“诗痴”之称。自徐茂外出之后,天下文人以国丈沈道林为首,渐渐有汇聚到他身旁的态势。
相比之下,二郎快两岁了还不肯开口说话,在宫中有心之人的铺陈敷衍之下,不由就让人疑虑他是否有什么隐迹了。
天子宠爱二皇子,听了这种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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