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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臉，望著車窗玻璃。

越野車在向前行駛，轉眼進了主幹道，謝平川拎著一個背包，又把包放在了腿上‐‐徐白小時候踏青，總喜歡帶一包吃的，水果零食，應有盡有。

他沒忘記她的習慣，主動幫她做了準備。

可他的話，聽在耳邊，有些消沉：&ldo;我現在，一窮二白了。&rdo;

語氣飽含落差，怎麼說呢……像是被供奉在宮殿裡的神明，一夕之間被貶為牧羊青年。

莫說徐白，便是一貫粗枝大葉的季衡，聽見了這樣一番話，也經不住溫聲道：&ldo;哎，川川，振作點。當年前女友甩了我，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哭著訴苦，你是怎麼安慰我的？&rdo;

徐白接話道：&ldo;他幫你寫完了作業。&rdo;

&ldo;對，但作業只是一部分，&rdo;季衡手握方向盤，講出了一鍋雞湯，&ldo;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不會按照你的意願運轉。麻煩無法避免，要努力克服它，分個輕重緩急，等待柳暗花明。&rdo;

當年的謝平川振振有詞，今天的謝平川一聲不吭。

徐白觀察他的側臉。

她無法從他那張好看的臉上，捕捉到任何細微的表情，這讓她想起一個詞‐‐叫做&ldo;哀莫大於心死&rdo;。

心中經歷一番天人交戰，越過了很多個路口，窗外景象連翻變換，在謝平川也不抱希望時，徐白道：&ldo;我想和你結婚。&rdo;

她說話的嗓音很輕，被街上的汽車鳴笛聲淹沒。

謝平川以為自己幻聽。

他道：&ldo;小白，你剛才說什麼？&rdo;

徐白坐直了身體，重複道：&ldo;我想和你結婚，我不在乎你窮途末路，有什麼麻煩……雖然我很害怕，你也會變心……你知道的，沒什麼會一成不變。&rdo;

&ldo;我今年二十九歲，&rdo;謝平川靠近她，誘導式地詢問，&ldo;你覺得和十八歲相比，我的變化很大麼？&rdo;

徐白搖頭：&ldo;你和從前，還是很像。&rdo;

礙於季衡在場，謝平川並未親近她，但他說話的語氣，分外溫和：&ldo;那麼，你應該相信我，哪怕到了一百歲，我還是一樣的脾氣。&rdo;

他低聲道：&ldo;一樣喜歡你。&rdo;

徐白心跳漸快。

謝平川從口袋裡拿出盒子‐‐求婚戒指上的鑽石依然很大，極其亮眼，徐白凝視著戒指，問道：&ldo;要不把這個賣了，換個小的？&rdo;

&ldo;不換，&rdo;謝平川把婚戒套在徐白的無名指上，拉起她的手背親了一口，&ldo;你小時候說過，將來結婚了，想要橢圓形的鑽石，這不是橢圓形嗎？&rdo;

徐白沒摘戒指，她接受了。

前排負責開車的季衡，不由得抽了一下鼻子‐‐想必是中午吃飯時，被張秘書傳染了感冒，他自欺欺人地想著。

雖然謝平川求婚成功了，可是想到他在公司的困境，季衡依然覺得……他很可憐。

第55章

季衡和謝平川交好， 私下裡聊天時， 總喜歡相互抬槓，但是今天，季衡非常照顧他。

他們一路駛向動物園， 到達目的地之後， 季衡歡快地扭頭， 興致勃勃道：&ldo;聽說場館改造了，新增了好幾個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