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第1/4 页)

晚上十點多鐘，夜幕黑透，星盞明亮，月下浪cháo聲拍岸。在沙灘上用燈光一照，能瞧見各種形狀的貝殼。

徐白牽著謝平川，光腳在海邊散步。

&ldo;哥哥，你看這個，&rdo;她忽然蹲了下來，撿起一塊貝殼，捧給了謝平川，&ldo;顏色很漂亮，像是漸變的。&rdo;

她又走了幾米遠，倏然停住了腳步，撿了更多的貝殼，雙手已經捧不住了。

謝平川身著一件短袖，裡面還有一件背心。他乾脆脫掉了短袖，當做一個布兜，專門用來給徐白裝貝殼。

但他表面上還要說一句：&ldo;只有小孩子，才喜歡玩貝殼。&rdo;

海水漫過沙灘，溫柔地cháo起cháo落，風中夾雜著水汽，皎月就映在海底。

徐白站在他身邊，任憑水澤不斷起伏，沖刷著她的腳踝。她忽然輕笑出聲，認真道：&ldo;你有沒有思考過，也許我會撿到一塊貝殼，在這裡待了很多年……我們分開的時候，它比我離你更近……&rdo;

&ldo;只要想到這裡，&rdo;徐白斬釘截鐵道，&ldo;我就想要好多貝殼。&rdo;

謝平川會意道：&ldo;原來你撿貝殼，是為了我。&rdo;

他掂了掂自己的衣服，估算了貝殼的重量，道：&ldo;撿光這一片海灘也沒關係，我多跑幾趟。&rdo;

徐白只當他說笑，抱住他的手臂：&ldo;也不全是為了你，我想給貓帶點玩具。你看這個形狀，蝦餃一定會喜歡。&rdo;

謝平川低頭審視，笑道：&ldo;太醜了，會嚇到它。&rdo;

&ldo;哪裡丑了，這叫特立獨行，你不要太苛刻，用一雙眼睛發現美……&rdo;徐白指正了一句，又撒腿狂奔起來，&ldo;我要去那邊撿新的。&rdo;

海風吹亂她的頭髮，淺茶色的裙擺飄蕩，空中留存了半絲香氣，謝平川看著她的背影，仍是苛刻的眼光，卻喃喃自語道：&ldo;確實很美。&rdo;

徐白聽不見他的話。她回頭望他一眼，道：&ldo;你要是能捉住我，今天晚上，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rdo;

於是謝平川彎腰了。

他將包著貝殼的衣服放在了沙灘上。

再然後，他很快追到了徐白，兩人在海邊說話，沐浴在月光中，仿佛一對璧人。站在陽台上觀望的謝平川的母親，也在這個時候返回了臥室里。

她拉上了房間的窗簾。

隨後靜坐了良久。

丈夫勸慰道：&ldo;哎，你見過兒子那麼高興嗎？我是沒見過。很久沒見過了。&rdo;

木地板明亮而整潔，窗簾鑲嵌著蕾絲，牆邊掛著一幅油畫‐‐畫的是一張全家福。

全家福里，謝平川年僅九歲，站在父母的身邊……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謝平川的父親繼續說：&ldo;小白也算有心了。她送你的這條項鍊，不是蠻好看的麼？我們對她知根知底，兒子又那麼喜歡她，你有什麼不滿意呢？&rdo;

&ldo;我沒有對她不滿意，&rdo;謝平川的母親回答，&ldo;她是個好孩子，但是她要留在國內。&rdo;

她的丈夫咳嗽一聲，提起另一個問題：&ldo;你當年的事情，還沒告訴他們吧。孩子們都結婚了，心存芥蒂怎麼辦？&rdo;

臥室的軟椅鋪著絨墊，謝平川的母親坐在上面，半晌之後，才回答了一句：&ldo;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