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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是敷衍性的。
當時他在想什麼呢?大概是:他看著堂哥得到了火車,會很生氣,那還不如把火車毀了,這樣堂哥就得不到他,自己也就不會不舒服了。
這樣一種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一直持續到父母意外車禍死亡,這讓他感受到了真正可以稱之為撕心裂肺的痛苦,對毀滅這個詞產生了真正的畏懼。
不直面死亡,永遠不知道死亡的可怕,報紙上的死亡人數永遠是一個呆板的數字,書籍上對死者的形容也只不過是一行一行信息的傳遞,只有真正面對死亡,面對毀滅,才會發現這件事的可怕。
可他的占有欲依舊沒有消失。
&ldo;卓雲啊,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會害怕吧?&rdo;嬸嬸的笑他經常看到,以前在讚嘆母親首飾漂亮的時候,她都是強擠著這種醜陋的笑臉,違心地稱讚著。&ldo;叔叔嬸嬸陪你一起住好不好?還可以帶你弟弟來陪你玩。&rdo;
&ldo;我不害怕。&rdo;
十六歲的沈卓雲試圖強硬地拒絕叔嬸入住自己的家,可單單憑著&ldo;監護人&rdo;三個字,他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叔嬸帶著大包小捲住進了屬於他的家裡,用他們骯髒的手指觸摸過每一寸屬於他的領地,他甚至每呼吸一次房間裡的空氣都感到痛苦和憤怒。
自己的東西,如果終究要被搶走,那還不如現在就毀掉。
明明是幼稚而不可理喻的想法,卻在他的腦海中生根發芽,肆意生長,直到占據了他所有的理智。
所以,他真地動了手,趁著叔嬸熟睡,點了火燒掉整棟別墅。
可惜叔嬸一家人逃了出來,並且報了警,很快就查到縱火者是他,他第一次進了少管所,管制半年,剛出來沒多久,又被送去了自強學校。
有人失去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可他正是因為曾經不停的失去,才越發地想要抓牢,想要徹底占有。
在學校時對秦默的情感,卻在之後六年的時間裡一點一點深入骨髓,越是得不到,越是距離遙遠,就越奢望,知道這個人的重量在他心底一點一點加重,重要到沒有什麼能比得過他。
而伴隨著著熾烈情感的,就是他那近乎病態的占有欲。
重要到秦默的每一塊骨頭,每一寸皮膚,每一根頭髮絲都必須是屬於他的,哪怕被人觸碰到一絲一毫,他都會感到痛苦和憤怒。秦默跟別人的每一次交集,都會讓他產生摧毀的欲望。
想要折斷他的脊樑,敲碎他的自尊,折磨他的軀體,親手摧毀掉他所有的理智,完完全全占有他整個人,讓他無法再注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無法再同任何人有交集。
他無比恐懼著毀滅帶來的痛苦,卻又抑制不住自己病態的欲望,他每一刻都在恐懼著那瘋狂的欲望占據自己的大腦,可卻似乎又隱隱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秦默的手裡正攥著一條束縛著凶獸的鎖鏈,那頭凶獸隨時都有可能掙脫脆弱的鎖鏈反噬到他。
沈卓雲把秦默一點一點擁入懷裡,手撫摸著脆弱的後頸,又沿著腰線一路撫到了柔軟的腰際,冰涼的手指鑽進了衣服,像是一條毒蛇一樣一寸一寸在他的軀體上游移。
&ldo;秦默,別讓我毀了你。&rdo;
仿佛是祈禱,又仿佛是威脅,沈卓雲把秦默的回答埋沒在了自己唇舌之間,他一點一點吸乾了秦默所有的空氣,看著他因為缺氧眩暈而整個人癱軟在自己的懷疑,雙眼越發的幽暗起來。
他離開了秦默的唇,咬住了他微紅的耳垂。
&ldo;我們來做吧。&rdo;他說,&ldo;我已經等得很久了。&rdo;久到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肆意滋長的骯髒欲望,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