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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我為了她能放棄一切，只要有她……可最後我連她都沒有了。&rdo;

開水沸騰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連串的氣泡前仆後繼從水面下冒出，在水面破碎。

&ldo;我對不起所有人，換來了她跟我說的一句對不起。&rdo;

沈晴把臉埋進了被子裡，雙肩一抖一抖的，發出的聲音又像是笑，又像是哭。

熱氣升騰，&ldo;啪&rdo;的一聲，熱水壺開關跳了回來。

秦默找出塑料盆，接了涼水，倒進開水時，蒸騰的霧氣把他的眼鏡片熏得一片氤氳。

&ldo;我什麼都沒有了。&rdo;沈晴重複著這句話。

她的一切，從來都只有于娟，于娟就是她的所有‐‐而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

&ldo;抬頭。&rdo;秦默把毛巾從溫水中撈出來，擰乾。

沈晴抬起頭來，鼻涕眼淚全都混合在臉上，被秦默一點點擦乾淨。

&ldo;然後呢？&rdo;秦默問。

沈晴麻木地搖了搖頭：&ldo;沒有然後了。&rdo;

秦默說：&ldo;那你的以後呢？&rdo;

沈晴沉默半晌，最終慘澹一笑：&ldo;只能……就這樣了。&rdo;

她妥協了。

不妥協還能怎麼樣呢？難道要死要活，去拿生命威脅自己心愛的人麼？還是死纏爛打，讓對方最後一點眷戀都消失在現實的冷酷中呢？

現在她已經無路可走。

秦默眼神淡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卻又轉瞬即逝。

&ldo;那我們來談談，你願不願意幫我個忙。&rdo;他說。

沈晴苦笑：&ldo;你就不能讓我再傷感一會？&rdo;

&ldo;你一直在傷感，&rdo;秦默說著，又補充。&ldo;不，你一直在痛苦。&rdo;

沈晴嘆了口氣：&ldo;你說吧。&rdo;

秦默把計劃簡單的說了一遍，又道：&ldo;你只要像以前一樣就可以。&rdo;

沈晴聽罷，點了點頭：&ldo;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幫我個忙。&rdo;

&ldo;我給你電話號碼，你出去以後告訴我媽，就說，我願意回家。&rdo;

秦默探究似的看了她一眼，沈晴終於垂下了眼瞼：&ldo;我放棄了。&rdo;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執著的了。

秦默點了點頭：&ldo;那就後天開始。&rdo;

沈晴已經醒了，秦默就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他抬腳就準備離開，卻被沈晴叫住：&ldo;你現在……完全可以直接離開。&rdo;

秦默腳步停了下來。

&ldo;這裡有電腦，你可以現在就替換掉監控，醫務室里有工具，你也可以直接從這裡走到北牆，弄斷鐵絲網，雖然一個人困難了些，但也是可以的。&rdo;沈晴說，&ldo;你現在完全可以離開，而不是等待未來的計劃。&rdo;

&ldo;你跟沈卓雲，和我跟娟兒一樣，這是一條不歸路，總有一個人會先掉頭。&rdo;沈晴的聲音疲憊而絕望，像是在告誡秦默，又是像在告誡另一個自己。&ldo;你還沒陷進去，只要現在離開，你跟他就再也不會有交集。&rdo;

並不是引誘，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這個人，你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秦默開口，語氣淡然而堅定：&ldo;我會等他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