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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跟我跳嘛。&rdo;許琛暮指了指那頭還在忘情舞蹈的廣場舞隊,&ldo;年輕時候都不跟我跳等老了就更不理我了,我好難過啊‐‐&rdo;說著又擺出泫然欲泣的模樣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仿佛自己是站在戲台上的花旦,水袖婀娜一舞便是風情萬種,她做出來只有蹩腳的搞笑,陸瓊卻笑不出來。
老了之後還跟她跳廣場舞,這種搞笑的約定背後有這多沉重的允諾,她涼涼地瞧著許琛暮,卻意識到一天天下來,許琛暮愈發恢復了本性,熱烈如火,像是要焚燒了她的陰鬱一樣,不斷地往前跨越一步又一步,變得積極而主動,而自己從最初掌控場面,漸漸變回了以前的模樣,願意的時候說我們去哪裡哪裡,沒有意願的時候被許琛暮帶著去這裡那裡,兩相陪伴,也並不膩歪在一起,好像是商量的口吻,可自己是隱在背後的。
她們在漸漸恢復從前的相處模式,她心底的矛盾交錯起來,刀劍相見,使得心裡血淋淋的,不知何去何從。
意識到了陸瓊的沉默,許琛暮有些驚慌地抬了眼:&ldo;我沒有,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生氣‐‐&rdo;
&ldo;沒有。&rdo;陸瓊微微垂了眸。
&ldo;你不開心呢。&rdo;
&ldo;沒有。&rdo;
&ldo;你有。&rdo;許琛暮有些固執。
&ldo;我說了沒有。&rdo;她定定地抬起眼來,也說不上是哪裡來的惱怒,憋著半口氣吞吐不下去,只得內心包藏悲哀,居留困苦,不能把自己的顧慮說出去,今早和許琛暮的爭論沒有結果,也不會有結果。
事情沒有到當時的境況,所有言語都幾近蒼白,所有的爭論也是沒有意義的。
陸瓊說完那句近乎失控的話後沉默了一會兒,伴著廣場舞激昂明快的背景音站在冷色調的廣場上,對面站著被風糊抹了了臉的許琛暮,許琛暮低下頭去:&ldo;我以前一定不是什麼好人。&rdo;
&ldo;你亂想什麼‐‐&rdo;
話出口自己吃了一驚,分貝揚起了那麼多,好像生氣,像是宣洩,在冷色調的畫布上狠狠甩了半畫布的大紅色似的,她分明沒有生氣的,她沒有生氣也沒有悲哀‐‐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悲哀了起來,被自己似乎久而久之伴生的悲觀籠罩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相信她們的結果是好的呢……為什麼呢?
於是她靜默站在那裡也不說話,許琛暮略略地抬起眼來,抿著唇,接著回過身去了,好像是在深呼吸,微微仰著頭的姿勢,雙臂抱在身前,無比寂寥的姿態,肩膀起伏著,一恍惚仿佛連綿的群山,在群山之間冒出一隻鷹,鷹隼中冒出尖銳的空曠的吶喊。
可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安靜地像是陸瓊。
陸瓊是怎樣的人呢?她沒有印象,滿腦子的灰濛濛的大霧經久不散,它籠罩在陸瓊這個人身上,而她僅僅從腦海中榨出了一點信息,只有瓷器這兩個字。陸瓊像是瓷器一樣需要細心維繫和呵護,只是她並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似乎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兩相矛盾,迷茫之下只好深呼吸,把滿腹陰鬱吐出去,剩下原本的自己來。
&ldo;我瞎說的你看你也生氣,我胡說八道麼,你不要當真。&rdo;她壯起膽子來扯扯陸瓊的衣角,對方僵了僵,然後微微躬下腰,抱住了她。
&ldo;哎?你看你怎麼還抱上了呢,女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我可就娶你了。&rdo;許琛暮咧開嘴開著不痛不癢的玩笑,陸瓊的胳膊攬在自己腰間仿佛繩索一樣將她套上,她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起來,呼出